“你不方便问,那我自己说啦。”
白天里见到的熊芳总是气场十足甚至有一些盛气凌人的,此刻说起话来,乔乔却感觉到对方的亲切和体贴。
熊芳自己倚靠在墙边,看向外面的月亮,语气轻柔:
“你或许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练功房。实际上,我不是来练舞的。我只是……快要离开了,所以有些舍不得这里。”
乔乔非常能理解,就听见她继续道:“你可能知道我要上调了。通常情况下,我会对文工团有些感情没错,但却远远不止如此。”
“实际上,我是个孤儿。”
熊芳看向乔乔,成功地得到一张震惊和试图匆忙掩饰自己的震惊的脸,也不禁笑起来:
“放松点,惊讶也很正常。”
乔乔走过去,走到熊芳更近一些的位置,听她缓缓说:“特别久远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进文工团以前的日子就像是上辈子的经历,早就模糊的没有了什么印象。只记得来到文工团的那一天,因为我太小了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才能,收留我纯属是出于照顾,于是将我先安置到了声乐队。”
“日子过得很快,在我十岁的那年,周指导员找到我,她给我布置了一个作业,舞蹈作业。我完成了,在她的面前独自跳完了舞,然后就被带到了舞蹈队。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舞蹈队。如今已经有十四年了。”
乔乔察觉到熊芳在情绪上的低落,轻声说道:“文工团就是你的家,你还可以回来的。”
熊芳的性格摆在那里,一时间的消沉也并不会持续太久,听到乔乔的话,也眨眨眼:
“不要觉得我多么多么可怜啊,非要说的话,我们三个都挺可怜的。”
“什么?”
“我,岑琳,黎雅。”
乔乔听见熊芳突然提起岑琳,甚至是黎雅,难免觉得心跳加快。毕竟她们两个人不在这里,自己听熊芳提起她们的话总感到有那么一丝不安。
熊芳笑着摇头,倒是不在意:“你还真是紧张的可爱。其实没那么复杂,岑琳是爹妈去世的早,跟着哥哥嫂子混一口饭吃,有了机会就进文工团了。黎雅也是母亲去世了,她的父亲是酒鬼,经常打她。”
顿了顿,她又道;“我是不知道,她的父亲还有没有和她要钱了,至少过去是有的。”
“钱?”
“她的酒鬼父亲催钱很频繁,最近是不清楚了,但她当时经常为此感到烦闷。”
乔乔喃喃道:“那她以前在曲艺队……”
熊芳略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嗯。当时她们宿舍有人丢钱,就有人怀疑是黎雅,因为她确实经常寄钱回家,但又哪里有那么多钱可以寄?于是就被怀疑拿了别人的钱寄给酒鬼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