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君慕北那双灿若星河的双眸,平日里平静无波,却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般。
现在……慕北又在做什么呢?
是在斜倚小憩?还是在看书?
夜欢唇边慢慢浮起笑意,一骨碌下了床,连鞋都不穿,按照记忆往君慕北的房间跑去。
仙界夜晚凉爽,院中君慕北一人独居,自知无人敢打搅,于是他关了房门,掐了个诀弄了一浴桶的水,褪了衣服进了浴桶。
清凉的水让君慕北的心神慢慢安定了下来,谁知他正泡着,突然觉得一股力量进了自己的感知范围,他猛地从水桶里站起身,赤裸的健壮身躯在月光下笔直挺立,瞬间一件白袍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男人眼睛微眯,沉声道:“谁?”
却见夜欢的小脸出现在窗口,软软的带着俏皮说道:“慕北!是我哦!”
君慕北心一定,随即有点想笑,他一边慢条斯理的迈出浴桶,一边假意板着脸道:“堂堂圣女,也学人窥视男子沐浴了?”
夜欢却毫不脸红,故意从窗口笨拙的往里爬,道:“你等着我,我来采花了。”
“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个女子还能采花!”君慕北随那衣服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伸手将人抱了进来,道:“你这半夜爬窗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自家相公了吗?”夜欢掘嘴道。
君慕北将人抱进来这才看到对方居然光着脚就跑来了,立刻明白她定然是想念自己才急匆匆赶来,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用水盆在桶里舀了水端到床边,手上运了灵力在水里搅了搅,原本冰凉的水立刻冒起热气。
他将女孩的双脚放在水里,仔细给她洗着脚上的污垢。
半晌,夜欢微微皱眉看着他,道:“慕北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是你师父又训斥你了吗?”
她知道今天君慕北去见过紫阳真人了,如今看他情绪有点低沉,自然是他师父又训斥他了。
君慕北勾了下嘴角,道:“师父也不是在训斥我,他可能比较担心。”
说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牌,道:“不过他还是让我将这个见面礼交给你。”
夜欢攥着玉牌担心的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吗?”
君慕北仔细将夜欢脚上的水珠擦干净,道:“我对师父说,我想和你永远看守大泽封印,我不想当什么仙尊,只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
“你师父很生气吗?”夜欢问道。
君慕北将她双脚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这才将东西收好,并肩坐在了夜欢身边,伸手将玉牌给夜欢带上,然后将人抱住,道:“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愿吧!可是两百年了我也想清楚了,我不想叱咤六界,也不想成为仙尊,我只想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况且守护六界封印这种事情,可是很艰巨的任务。”
夜欢伸臂抱住男人,道:“可是大泽那个地方那么艰难……”
君慕北摸摸她披散的柔软长发,道:“艰难吗?我倒不觉得,这些年来,我们过得不是很幸福吗?两百年都这么幸福地过来了,我觉得再过上了两万年也没有问题啊,大不了我们趁着封印还结实的时候,可以偷偷的跑到六界来玩一玩,及时赶回去就好了。”
夜欢手臂用力将自己抱紧,笑着点头道:“好。”
“没关系,”君慕北知道夜欢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索性将灯熄了,抱着夜欢躺下,安慰道:“师父最疼我了,他说他会考虑考虑,我想师父一定会想清楚的,这既不违反大义,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夜欢点了点头,却半晌还在不停翻身。
君慕北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怎么啦?”
夜欢一翻身趴在君慕北的身上,拄着下巴,道:“我睡不着,有点担心小黑他自己在家里会不会害怕呀?”
君慕北被那个家字暖的柔了心头,道:“他堂堂一个魔族,有什么好怕的,怕人家把他炖了吃龙肉吗?他自己那么小的身量都不够一盘儿的吧。”
夜欢赞同的点头道:“好像也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