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原来他就是你的夫子,他这模样?他这模样!”林修远一听失声喊了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犹如霁月般光华清郎的男子,与上次在清风苑看到的那个丑八怪联系起来。
明奕也已经进得门来,看到眼前这突然的变故,也是愣了神。
“他无礼于你,我怎能熟视无睹?”颜长倾道。
“无礼,我何曾无礼?”林修远跳脚喊冤道。
“是啊,夫子,修远不曾无礼于我啊!”崔九儿也是一头雾水。
“那你怎么哭得如此伤心?”颜长倾又问。
崔九儿闻言一拍脑袋,可是用力过猛,疼得他“嘶”的一声。
“你没事吧?”屋内三人正时出声问道。林修远更是脚步一动,想要上前查看,可见颜长倾冷气袭人的样子,又不敢上前。
“嗐!夫子您错怪修远了,他给我送来了三哥的家书,三哥在信上说他已安然抵达青州,已与爹爹、四哥、五哥他们汇合了。还说青州局势趁于平稳,爹爹和兄长他们都安好无恙。”崔九儿举着手里的一封信道。
“是啊,我今日上朝,听说兵部尚书呈上了来自青州的战报,忙至兵部询问有无国公府的家书。兵部侍郎告之有,还说正准备派人送至国公府。我知道小九等三哥的消息等得心急,便取了家书送了过来,在半路上和奕王殿下偶遇便结伴而来。”林修远满腹委屈的解释道。
“既是好消息,又为何痛哭?”颜长倾指指崔九儿的脸道。
崔九儿闻言,忙伸手擦了一脸道:“夫子,您学富五车,难道没听说过喜极而泣吗?”
喜极而泣?他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的模样竟然是喜极而泣?颜长倾头顶犹如天雷滚滚而过。只愣了半天,才回转身对着林修远道:“林世子,方才多有多罪。”
“不怪夫子误会,实在是小九哭得太惊天动地了。”林修远瞅一眼崔九儿,憋着笑道。
“我想三哥了,也想爹爹还有四哥、五哥他们,想着想着就哭了,怎么,还不许人哭吗?”崔九儿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抽泣了一声。
“好啦,你还有理了,你这样的哭法,连我也都差点以为是修远欺负你了。”明奕也走至崔九儿的床榻前,一边替他将踢歪的被子整理盖好,一边道。
“修远他敢欺负我?从小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崔九儿这会儿又是笑得灿烂。
“毓之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颜长倾突然问道。
崔儿儿一听,蹙着眉头道:“三哥他说青州军中事务繁多,爹爹和四哥、五哥他们时常出战无暇顾及。已上了奏折给皇下,陛下任他做了青州军中主薄了,这样三哥便暂时不能回来了。”
崔九儿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