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难以压抑的悲痛,赵星移等人随着队伍走近了石墙,石墙底下,一扇小小的,但却非常厚重的石门已经开启,几十个人站在墙下,看着渐渐接近的人们。
“那些就是目前我们沈阳号的管理层。”王长白向赵星移等介绍道:“最中间那位老人,就是我们的管理委员会主席,原沈阳市人大委员长胡永固,这五年来,多亏了他呕心沥血的工作,才让我们坚持了下来,他太操劳了,短短五年,让五十多岁的他起来像七十岁……”
“他左手边那位是这里军事方面的负责人,原沈阳军区的上校韶钢,他已经是第三位担任这个职位的人了,前两位都已经牺牲了。胡老右手边的是负责我们日常事物的卫礼。其它的人,也基本都是各方面的管理者。”
“孙剑辉船长呢?当初飞船第三波次运输我们护卫队就是在沈阳号上,我和孙船长还喝过几次酒,他还好吗?”李强目光在石墙下的那些人寻觅着,开口问道。
王长白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孙船长在最初我们突破蛛怪的围困来到这宝瓶半岛的时候,为了掩护大部队,率领一千多人殿后阻击,最后他们一个都没能回来。”
人们再一次的沉默了,一次接一次的震惊,一个接一个的噩耗,这五年来,沈阳号的同胞们是过着怎样一种生活啊!人们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堵在喉咙。
还有几十米,石墙下的人迎了过来,走在最中间的胡永固背有些佝偻,消瘦的身躯,斑白的头发,还有脸上那仿佛刀刻般的深深皱纹,看上去就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虽然有些混浊,但却透着沉稳而坚定的目光,透着一股不屈不饶,永不退缩的精神。
胡永固虽然脚步有些蹒跚,但依然迎着众人快步走来,远远的伸出双手,赵星移抢上几步,紧紧的和他相握。
老人的话音有些颤抖,他目光扫过秋水号上的众人,然后端详着赵星移,久久才说道:“终于盼到你们了!终于盼到了!你们――你们是哪艘飞船?”
“我们是西宁号、成都号、西安号、昆明号、无锡号、太原号六艘飞船的联合考察队,发现你们的漂流瓶后就立即赶来了。”赵星移注视着老人,回答道。
“原来你们都已经取得联系了啊,好!好!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沈阳号的人们有盼头了,终于有盼头了……”老人激动的说着,两行热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留下。
老人的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几位女性更是禁不住哭出声来,在绝望中长久的挣扎,在悲痛被长久的压抑之后,极度的欣喜,此刻化作了泉涌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