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起来的意思,贺宴不急不缓地将她扶了起来,这短暂的接触里,他能感受到薄薄亵衣下那一道道结疤的刀口。
那是她为了守住这座寨子而受过的伤。这里边,还有为他受的一道。
贺宴恍然意识到自己想得多了些,他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地很快收回了手,似是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只温声问道:“武大嫂方才有事去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武嫂子刚才有事离开?
可她瞧着贺宴眼下的青黑,倒像是守了一夜。
翡欢禁不住伸手掐了掐贺宴的脸,不免有些惋惜,“好不容易养出来几两肉,这么快就没了。”
带茧子的指尖触得他耳朵发软。任由翡欢掐着他的脸,贺宴淡淡道出一句:“大王多养养就有了。”
翡欢刚品出这句话里的味道,面上一喜,却见对方已然起身准备离开,口中道:“我与武大嫂知会一声,你好生歇着。”
哪能这么轻易让他离开?
翡欢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开始卖起惨来,“你也说了,武嫂子去有事了,你找她肯定得要些时间,留下我一人在此没人照顾……”
翡欢轻轻哀叹了一口气,眼里却是带着笑意,“我伤口现在还疼得厉害,你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吗?”
她时不时往贺宴身上瞥一眼,这暗示意味极浓的一句话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偏偏……受过伤后的她面容苍白,这模样让他的心一时间紧涩得不行,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贺宴叹了一息,便是来床边接着坐下来了,“只盼大王不嫌弃我碍事就好……”
他一句话未说完,对方已然拉上他的手,很快笑盈盈地应下了,“有你照顾,想必我身子好得更快。”
这么段时间下来,撩人的话她说得无比熟稔。虽说已经习惯了,可令贺宴不自然的是,自己居然为此脸红了一瞬。
贺宴面上的笑容浅浅,他握上翡欢的手腕,将其从自己手上拉开,语气柔和,“大王,男女授受不亲。”
“可现在是你在拉着我的手呀。”翡欢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
“……”贺宴一哽,也不管翡欢还说些什么,他便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顺带拉上了被子。感受到翡欢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贺宴顿了一顿,轻声开口道:“大王为何……要救我?”
自入寨以来,翡欢对他一直极好。
贺宴困惑的是,她为什么待他至此?
翡欢笑眯眯道:“因为你是我想嫁的夫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