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赢政习惯性的早早起床,他要去上早朝。亲政至今,赢政从来没有耽误过早朝。他大喊赵高过来给他更衣,过了许久,赵高好享受了惊吓般的走了过来,远远的站着,不肯过来。
赢政有点着急:“赵高,寡人喊你呢,快点过来!”
赵高“扑通”一声跪下,叩头如捣蒜,哭着说道:“大王!赵高自小跟随大王,早已不记得自己的亲人是谁,只知道大王是赵高的亲人!大王千万不要赶赵高走!”
赢政苦笑不得:“谁说要赶你走了?没有你,寡人连衣服都不会穿!哈哈哈哈!”赢政从小和赵高一起长大,从来都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伙伴,也只有对着他,赢政才能放开心胸开玩笑。
赵高抬起头,眼睛已经红肿的像两个烂桃:“可是……可是……赵高是赵人……”
赢政心中一惊。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仔细回想,没错,昨晚的确发过一个逐客令。
但是,他从来没想驱逐赵高啊。
自己回到咸阳,母后怕他孤单,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来自赵国的小太监照顾他,也就是赵高。
母后?对,母后也是赵人!
难道还要驱逐母后不成?
他忙上又想到了自己。他想起自己楚回咸阳,六岁的弟弟成蟜还对着他喊过:“赵国来的小野种!”
他为此还和成蟜打过一架,成蟜说:“是我娘告诉我的!我的祖母也说过!”
赢政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
他忽然想到了李斯。李斯是楚国人,但是多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岂不是也要一并赶走?但是自己是秦王,诏书都发下去了,难道还能收回吗?
赢政有点后悔。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只要一提到醪毐和吕不韦就非常不理智,不正常,以前李斯也侧面的提醒过他,他却终不能释怀。现在怎么办呢?
赢政在那里呆坐了很久,才又想起面前跪着嘤嘤哭泣的赵高。他扶起赵高,喊来侍卫,令他们挑几匹好马,十斤黄金,给李斯的客卿府送过去。
虽然不愿意,但是令出如山,只能看看再说。
侍卫一会儿就回来回报:“李斯全家已经离开咸阳,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