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习钰昌看了眼文建章，然后对展少甫说：“去楼上吧！”
展少甫点点头，和文建章一起，跟着习钰昌上楼。
楼上书房，习钰昌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纸张略黄的文件交给展少甫，“这是当年少唐少康出事时，大巴车上所有乘客的名单，你看看和你们当时调查的有什么不一样。”
展少甫拧眉接过名单，眸中带着不解，少唐少康出事，和他们今天要谈的事有什么关系？
见展少甫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习钰昌耸耸肩，苦涩地笑道：“你先看看！”
闻言，展少甫抿了抿唇，把视线移到手里的名单上。
人数不对！
第一眼，她就发现不同。
展少甫扭头看向身旁的文建章，文建章同样眉头紧锁。
当年客运站给他们的乘客名单，人数是四十二，可这上面却是四十六。多出来的那四个人，毫无意外就是叶慕槿一家。
“二哥？”拿名单的手微微颤抖，展少甫神色慌乱地看向习钰昌，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底萌芽。
当年，展少康死于大巴车意外，展少唐神经错乱，口口声声说有两位叔叔阿姨救了他们，阿姨把他抱了出来，叔叔在后面抱少康，阿姨身边还分别有一个小妹妹和小弟弟。
可是，他们查遍大巴车所有乘客的信息，也没有找到少唐口中的叔叔阿姨和弟弟妹妹。
后来精神科医生给出判断，说这很可能是展少唐穷途末路，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
如果这不是假象，如果大巴车上还有另外四名乘客，那么……
展少甫不敢想象。
“十五年前我父亲大寿，慕慕带着叶汉华，和他们的一双儿女来首都探亲，试图用血脉亲情挽回当年的错误决定，只可惜……”重提往事，习钰昌忍不住哽咽，佝偻着背，双手捂住眼睛。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展少甫踉跄着后退，倒在文建章怀里，泪悄无声息滑落，“原来都是真的……”
“我还记得，家里所有人都对这次见面充满希望，妈妈等不及，就让我去接。可我到凤城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上大巴车离开了，于是我就开着车去追。”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巴车烧的只剩下一个铁架子，警察和救护车还没来。慕慕哭着喊着要和叶汉华一起去，我搂着她，死命锁住她，然后她哭晕在我怀里。”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仍在心底活跃。
习钰昌走到书桌前，拿起他与妹妹的合照，一滴泪在脸颊上滑出一道水痕。
“我本来是想带他们母子三人回家的，但当我打电话给家里，才说半路发生车祸，大哥就兴奋异常，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问我叶汉华有没有受伤，死了没有，他甚至在电话里跟我计划怎么说服慕慕，让她嫁给宫铭，太可怕，他太可怕了……”
“所以你就把慕慕藏起来了？”
“不！”习钰昌摇头，他转身看向展少甫，眸中闪着波光，“少甫，你太小看你的习大哥了，这件事我根本瞒不了他。”
“那……”展少甫不懂了。
“如果让我父母知道，他们一定会接慕慕回家，到时候，我大哥就会想尽办法让慕慕再嫁人。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也考虑到我母亲当时的身体不太好，受不了刺激，我就把慕慕和小槿小枫秘密送回凤城，然后跟家里撒了一个大谎。”
“什么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