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柳暄咬着牙仰面喘了口气,泄愤地拨开肩上脑袋,目光触及恬静的睡颜,紧抿的唇角还是印到了女子额头上。
平淮的晨光轻柔地撒过来,秦初苧翻身叮咛一声,迟了一会儿才睁开眸子,“师父!”
“我在。”
不远处的桌旁,在此守了一夜的男人收起支着下颌的手缓步过来,“可还有哪不舒服?”
本来睡了一夜,秦初苧神清气爽,好得很,但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的遭遇,起了身就朝柳暄扑过来,眼泪说落就落,“哪都不舒服。”
“我喊大夫来。”
柳暄推开她要出门,秦初苧低低地吭叽一声,“不用了。”
柳暄了然,朝他撒娇呢,当即替她抹了泪,又推开她,作势冷了脸,“岂能拿身体开玩笑?”
秦初苧一愣,“身体虽没事,可是心里好害怕。”
昨天是很害怕,只是想起师父,勇敢许多,如今危险一过,面对师父生出许多害怕与委屈,这会儿委屈更甚,“师父凶我做什么?”
柳暄心里了然,面上还冷着脸,“因为你我只是师徒,此举并不妥当,以后别做了,除非……”
他不说了。
像是故意等秦初苧接话,秦初苧心想您带我骑马,牵我手抱我的时候怎不这么想?遂面上听话地哦了一声,“好的,师父,以后不随便抱您了。”
柳暄:“……”
“师父,我要洗漱换衣了,您……不走么?”秦初苧眨了眨眼,“您站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你我虽为师徒……”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柳暄阴沉着脸疾步而出。
反了她了!
及至膳厅用饭,金国大皇子萧定双手绑得如同粽子,背上又包扎一番,可怜兮兮地坐在餐桌前,见秦初苧如一团艳光地在门前走过,他的眸中当即迸发了神采,对面柳暄暼见,捏起两只筷子飞快射过去,堪堪卡住了一只粽子,正欲再射,萧定道,“别,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