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多年,位居中宫,宫里的人从来没见张皇后变过脸色,她从来都是一张淡漠面容,此时这张冷脸望着李枝,“本宫听说了,是那鹤惹了事,秦初苧才被召进了宫,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毫无感情的眼神压得李枝腰肢一弯,当即伏地跪了,宫女亦跪,秦初苧对宫中礼节知的不多,正欲弯腰,张皇后掀唇,“你跪什么?心虚才跪。”
秦初苧立即直了身子。
跪了的李枝已没法起身了,张皇后往下暼一眼,“你说吧。”
李枝本就怕她得很,加之鹤那事她是真没理,一时间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张皇后视线一转,秦初苧便将事情原原本本一提,张皇后嗤地一笑,“本宫那鹤可不是供你们玩的。”
李枝缩着肩头止不住地点头,“是,枝儿知错了,再也不敢如此了。”
“认错就好,这件事便罢了,下一件事,你是否敢对圣上不敬?”
看来她是来了好一会儿了,将殿中发生的听了个干净才进来,李枝一张脸上血色尽失,吓得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如团烂泥,“枝儿不敢!枝儿不敢!”
“皇后来了?”
此时殿里传来太后年迈的声音,李枝听了猛地抬头,眼中蓄着一汪眼泪,可没有张皇后的命令,她不敢起身,她甚至不敢委屈地喊一声太后。
张皇后对她置若罔闻,侧身吩咐秦初苧,“去殿外等着。”
秦初苧依言出去了,等了会儿没等到张皇后出来,倒等来两人往殿门口过来,一个是头戴幕离的裙装女子,因不露面容瞧不出其年纪,另一个是满身威势的男人,面相四十出头,甫一见她愣了一瞬,稍后一个箭步冲上来,“你是何人!”
秦初苧始料不及,忙地后退,殿门守卫及时行礼,“见过傅将军。”声音传至耳中,着实救了她一把,她揣着惊吓过度扑通乱跳的心跳,弯腰行礼,“民女秦初苧见过傅将军。”
来人正是北疆王的儿子傅均及其夫人。
傅均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了,面上讪笑着点头,“无须多礼。”正欲再言,张皇后从殿中出来了,免了傅均等人的礼,侧身道,“同本宫来。”
两人下了台阶,秦初苧后背猛地刺来一道满是敌意的视线,她回眸一望,殿门却无李枝,唯独傅均夫妇立着,秦初苧当自己多疑,安心同张皇后出了太后宫中。
殿门口这边,傅夫人笑着问傅将军,“将才犯什么傻,瞧把人家姑娘吓的。”
直到秦初苧的身影消失,傅均才收回视线,满脸深思,“长公主及枝儿是如何认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