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出去了,我现在就把门锁上,谁来也不开。”
玉梅把手按在他的衣服上几个口袋外面,然后凭手感,从一只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白手绢,一只手抖开,折了一下,蒙住了纯一郎的双眼。
换好衣服,玉梅解下纯一郎眼睛上的手绢,像变魔术一样,又把手绢对折成四方的一块,然后将茶杯里的水往上一浇,从小包里拿出化妆镜,把自己脸上的脂粉擦得干干净净。
玉梅用手势做了个洗干净再还给他的动作,纯一郎点点头。
二人默不做声在房间里蹭到午饭时间,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稀少了,纯一郎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下,回头示意玉梅跟上来,玉梅把自己的帽檐拉得低低的,低头跟在纯一郎后面,一直走出了司令部大门,坐上了他的车。
二人走进一家日本料理餐馆,服务员迈着细碎的小步子殷勤地把他们俩让到了一个清静的包间,然后倒退着,合上了格子木门。
不一会儿,格子门又开了,服务员拿来了菜单,纯一郎熟稔地点了几个菜,一直到菜上完之前,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不想被别人知道其中一个穿着军装的是女人。
“你爱吃日本菜吗?”纯一郎轻声问道。
玉梅扬起头微笑着说:“还很喜欢呢!”
“真的?好多中国人都不喜欢。你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吃日本料理的时候我总能感受到岛国的无奈。”
“什么意思?”
“那么少的分量,总在提示食客资源紧张,请勒紧裤腰带!”
纯一郎笑得喷了饭,急忙用餐巾擦嘴:“不好意思,你真是个开心果!那么以后,都来双份好了。”
“相扑运动员估计都是吃双份的。”
纯一郎再次笑喷,不过他控制了一下,端起茶杯漱了漱口。
二人开始闷头吃饭,玉梅在想,怎样尽快将刚才那个重要的情报告诉牛宝军,让他立即电告重庆,使用电影院那个联络方式太慢了。而明天中午就是牛宝军约见严斯亮的时间,也许直接去酒楼见宝军更快。但是,他们见面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为好,这是纪律。
纯一郎沉浸在别离的愁绪中,虽然与玉梅相识时间不长,但他渐渐迷上了这个有时候冷艳,有时候清纯,有时候可爱的姑娘。因公务外出他有些伤感,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见玉梅也不说话,他以为她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你吃饱了没?”纯一郎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