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翠岚微微抿起唇,苍白的指尖在唇瓣上一滑,神色认真而紧张,轻轻的皱着眉头,看起来就一副十分靠谱必须讲重点的老师模样。沈越的心顿时一紧,立刻严肃的坐直身躯准备好回答一切压根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了,却见翠岚微微张着口惊讶道:“敢跟阴险狡猾的人类成亲,这个狼娃娃真是为妖族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跟以身饲虎有什么区别啊!”
……沈哥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再见!
大殿里只有翠岚跟辟风,媚姬不见踪影,所以辟风干脆利落的抓住了翠岚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颇为心酸道:“翠岚,我也想要个虎崽子。”
当时翠岚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了起来,他的身体发颤,嘴唇发抖,既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望着辟风,然后狠狠拍在了妖帝抓着自己衣裳的手上,尖声叫道:“流氓!虎渣!你别妄想了!”然后捂着脸就跑出大殿了,只剩下揉着虎爪的辟风一脸茫然的望着沈越。
“老树精,翠岚他怎么了?”辟风鼓着脸使劲儿给自己被拍红的爪子吹了吹,脸上的不解倒比生气更多一些。
“大概是思春了。”沈越默默说道,他大概猜到翠岚都脑补了什么虐心虐身狗血八点档的八卦小说了。
今天在旁边伺候着的是只小羊妖,他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咬着嘴唇瑟瑟发抖,眼眶含泪,头上螺旋型的小角还颤抖着——感情还是只绵羊妖。他本来看着辟风吃羊腿就很害怕了,一见翠岚发神经,立刻大哭了出来,抽抽噎噎道:“不要吵架咩,吵……嗝,吵架,不好的咩……”
沈越默默的抱起小羊妖摸了摸头,小羊妖抽抽搭搭的就把自己埋在了沈越怀里。
这简直就是摧残妖城的花朵,新一代的继承人啊!
辟风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道:“原来他是想母蛇了,我明白了。”
不……沈哥觉得他可能想的是虎鞭。
沈越默默的摸了摸怀里的小羊妖,小羊妖柔软的脸颊蹭了蹭老树妖的掌心,乖巧的不可思议。
鉴于有未成年小羊羔在场,沈越倒也不敢开黄腔,只是默默的盯着辟风看了好一会,才淡定道:“我看未必吧。”
“不然他是想公蛇吗?”辟风反应倒也不慢。
“也许吧。”
沈哥留下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与一句语焉不详的答案后就翩然离去了。
辟风恍惚间像是看见了新大门的打开。
…………
夜,小天尘峰
“无暇之事,贫道已听说过了,望你莫要太过伤怀。”古昊然微微一叹。
端静洗过茶具,淡淡摇头道:“无妨,也是他的命数,反正杀人者总会付出比应有的更惨烈千倍万倍的代价。不过……我倒是在想,无暇死后便各处发生骚乱,背后似乎总有魔族身影闪现,莫非……”
“更稀罕的是,妖族竟对此一无所知。”古昊然道,“对了,有一位名为沈越的妖族,你识得吗?”
“识得。”端静微微有点诧异。
“他似乎与寻常妖族,别有不同。”古昊然脑海中浮现出那飘若游云、风姿特秀的身影,似乎道别时对方皎然面容上的浅浅笑纹都深刻入骨,他也不禁微微笑起来,“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妖怪。”
端静倒是没觉察到古昊然的心思,不过他心中对沈越也极为喜爱,便微微笑道:“是呀,他确实是较为特殊,即便是人之中,我也少见如他那般温柔宽和的性子。”
看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妖。
古昊然听了,只是满心欢喜,脑海中那抹清冷淡漠的身影,似乎也随着端静的话语而染上了一丝暖意,变得多情温柔起来。
两人正静静品茗,端静忽然睁大眼睛沉声说道:“不好!”他语音刚落,人就没了身影,残影消散于空。古昊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这必定是一件大事,好在他长剑未解,只需放下手中茶盏,便可立刻起身追踪端静气息而去。
暗夜月圆,三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齐聚阳清坪。
古昊然紧随端静赶到,他步履刚止,便见一道赤雷霹雳落下,与沈越纠缠不清的那名魔族男子矫健避过,他轻盈的落在树枝上,冷漠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二人。
“沈……”古昊然疾步上前,却比不过端静迅速。
“阿越,你怎么样?”端静毫无芥蒂的揭下沈越面容上的面具,看见了他半面灼伤,忍不住伸出手去为他抚平伤痛,天劫雷霆何其磅礴巨大,纵然是端静也难以吞噬万一,好在雷霆势单力薄,单凭武力镇压还稳得住。
“没事。”沈越惨白着脸摇了摇头,然后抓住了端静的手腕低低道,“你别担心了。”
沈越怎么也没想到他被君侯烧了一下烧出心理阴影了,他现在一看到君侯就回忆起了那种被劫火焚烧的痛苦,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恐怖片。
好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求心理阴影的面积……个球啊!
沈越不要脸的埋在端静怀里,打算装鸵鸟。
君侯这时候却忽然跳下树枝,冷冷的打量着端静,淡淡道:“还是你啊,人类。”他说完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之后,又很快转头看向了沈越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回心转意,你真的不打算……”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
“别碰我!”
手还在半途,沈越却几乎已经看见了当初君侯五指上燃起的劫火了,压根不考虑形象的尖叫了出来。
沈哥已经毁容了不要再把沈哥烧秃了!君侯你这个神经病纵火狂!!!
他这般激动倒让端静与古昊然大吃了一惊,君侯阴冷的笑了笑,还要再动,却被一道雷霆一截剑气削去指尖甲片。
“阿越让你别碰他,你没听见吗?”端静冷冷道,“你再动一步,下一道雷霆,就会在你脑袋上炸开。”
“强人所为,吾道不允。”古昊然长剑浩然,神色淡淡。
君侯歪了歪头,好奇道:“我做事为什么需要你允?”
沈越发现君侯总是在很不恰当跟很不合适的时机卖萌逗比,而又在该卖萌逗比的时候正经,简直讨厌的要命,根本不能好好做朋友的典型例子。
“你不需要我允,只不过是我不允你而已。”古昊然沉静答道。
君侯大概是有听没有懂,接不下去话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无知,便直接转过来,轻慢怜悯却又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越,只道:“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也不肯答应我?”沈越脸色惨白,正酝酿着把噎在喉咙里的血吐出来,就没有说话,心想谁乐意跟你神经病搭一窝。君侯却像是听到了答案一般,露出了颇为惋惜与冷漠的神色来,“我说过了,你会后悔的,沈越,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的。”
古昊然不由愣了愣,心想:“欸……等等不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