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理。”小结巴弄水拧了毛巾给月夕擦脸,听易卿说要赶紧离开这,头如捣祘般点个不停。
“不行。”沧傲难得没有同意易卿的意见,众人满脸狐疑地望着他好一会,沧傲却没了下半句。
“那就休息一晚明早走,难得有个地方能好好睡上一觉。”苏暖寒倒是同意沧傲的决定,边说脚步没停像是要去做什么。
像是要去做什么……易卿看了一眼苏暖寒走的方向,顿时恍然大悟快步追了上去,“苏暖寒你居然想霸占最后一张折叠椅!”
两人为了折叠椅大战三百回合,苏暖寒抱着黑毛团这负数般的战斗力,面对易卿终是不敌,折叠椅失手了。
易卿大老爷一般的姿势靠在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他才从这超市搜刮来的木糖醇,还挑衅地看着苏暖寒,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苏暖寒啐了一声,只得去超市搜刮了几床凉席,找了稍干净的地儿给垫上,又弄了个塑料箱子里面铺上几条柔软的毛巾给黑毛团做窝,便躺下准备将就一晚。
易卿看着苏暖寒对黑毛团这么上心,啧啧称奇,起身又去招惹苏暖寒,拿脚踢了踢人家的鞋,嘴巴向刚才他躺的那张折叠椅努了努,“你去睡,明早你开车。”
苏暖寒不客气立即转移阵地,让易卿顿时觉得那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就像是早知道他会让椅子似的。
易卿看了眼目光一直没从女朋友身上离开过的小结巴,失望地摇头。
再看一眼虽然不怎么爱说话,脸上表情常年不明显,情绪全要从他眼神里才能猜到的沧傲,不禁感叹对方真是一位任劳任怨的好同志,“沧傲来帮我一起铺床吧。”
忙活了十五分钟,易卿拍拍手看向自己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
最下面是凉席,上面铺了几床空调被,又盖上一层凉席,最上面放一条薄薄的毛巾毯盖肚子上御寒,既凉快舒适又不会感冒。
易卿找了个靠边的铺试了试,果然比直接垫在硬邦邦的地上舒坦多了。躺在自己搭弄的简易床上特别有满足感,加上几日来难得的放松,易卿很快便泛起了睡意。
小结巴见易卿睡下了,月夕喊了几次都未唤醒,累得慌了在另外一边地铺上坐下了。
沧傲望着小结巴,生生让人感觉出他眼中的寒意。小结巴受不了沧傲的眼神将自己的地铺搬到月夕座椅的旁边,沧傲这才不再看他。
沧傲见易卿已经睡沉了,冷落了旁边另外个空荡荡的铺位,直接躺到易卿铺位上,将易卿搂进自己怀里,完全不顾忌仍未睡着盯着他们那边眼睛都直了的苏暖寒。
苏暖寒干瞪了几眼,发现对方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眼不见为净。
沧傲眼中闪过很多情绪,纷繁复杂,仿佛经历过太多太多。沧傲突然笑了笑,收紧了搭在易卿腰上的手臂,将下巴搭载易卿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在上面咬了一口,种下一颗草莓。然后虽意犹未尽,却也不再动手动脚。闭目享受这难得的亲密时间。
深夜众人都已熟睡,外面想起一阵阵低沉的哀嚎,沧傲本来禁闭的双眸倏地睁开,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一宿未再休息过。
、【027】斗转星移
易卿是被外面嘈杂的嘶吼声吵醒的,睁开眼时,沧傲已经醒了很久的样子,坐在旁边的地铺上打量着他。
“早。”声音略带沙哑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呵欠懒腰一系列动作之后,易卿舒坦又精神了,“外面什么声音。”
“丧尸,昨晚最后你打死的那个感染者就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彻底变异。”沧傲说得一脸淡定完全像是你今中午吃的是红烧肉一样正常。
易卿给牙刷上挤了一坨牙膏塞进嘴里刷了刷,扒拉开通风口的窗户,往外看了看,顿时吓得吐了一窗户牙膏泡沫。
天像是夜晚一般漆黑,上面肉眼可见的星辰不计其数,有的在闪烁着,有的在缓慢移动着,按道理应该昏暗的大地却诡异的亮堂着。这个情况就跟梦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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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易卿赶紧刷牙漱干净了口中的泡沫,匆匆抹了一把脸,将卷帘门拉开。
目光所及之处,昨天还鲜活富有生命的花草已是变成黑色萎死过去的尸体,树木也只剩枯败毫无水分的枝干摇摇欲坠。
易卿有些茫然,心里空荡荡的。世界已经毁了,人类还能躲过去吗?他们还能活下来吗?
沧傲不知何时已走到易卿身后,手轻缓有节奏地一下下拍击易卿的背部,这是他安慰的方式。
易卿仍懵在那里,其他人陆续也醒了过来,苏暖寒本来还睡意朦胧也被眼前状况惊地瞬间清醒,他只听易卿曾经做梦形容过这个状况,如今亲眼所见却是不能接受。最后是月夕和小结巴,更是用哭泣发泄了自己的惧怕情绪。
“不就变个天算个屁啊!我们不会死。”众人沉浸在对未知世界害怕中的,被易卿突然掷地有声的话语所惊醒。
“你当然不会死……谁也不能让你死……”沧傲的话虽然说得毫无波澜,却像给了易卿一颗定心丸。
况且易卿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粮食很多干净的水源,还有健康的身体,有苏暖寒和沧傲这样的兄弟伙伴。他比一开始就误食感染水源的感染者好太多太多。
他从小没了父母,和苏暖寒在各个收容所捻转长大,泥泞中摸爬滚打,他们比谁都珍惜自己这条命。所以这次也一样,一定要活下去。
“出发出发。”易卿往嘴里塞了两片木糖醇,为自己减压。率先回超市收拾起昨晚已经打包好了的物资。
“我想回家,我想看我爸妈。”月夕喃喃道,这次没有再哭泣,只是紧紧抱住了一旁跟在她身边的小结巴。
后备箱被各种物资挤满,易卿甚至连车顶都没有放过,上面用绳子绑了两箱方便面,看起来特别滑稽。一行人气氛略带压抑,由苏暖寒开着车向夕月和小结巴的家乡驶去。
一路上去月夕和小结巴的家乡都比较顺畅,偶尔冒出来变异的丧尸也很快被他们解决,特别是易卿将心中的不安全部转化为战斗力,基本丧尸离他们还有很远便被打成了骰子。易卿的枪法进步神速到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为此每次解决丧尸都要在苏暖寒面前得瑟一番。
月夕和小结巴的家乡是个旅游城市l市,曾经山清水秀绿水环绕,可如今植物已全部枯萎水源都被污染携带病毒,原本漂亮的一个城市反倒比其他城市更加阴森恐怖起来。
自从他们进了l市之后,月夕就变得不安起来,易卿的意思是先去月夕家中看情况,如果她父母已经不在那里,便把她和小结巴送到l市保护联盟让他们自行去寻找亲人。
月夕家在l市是有钱有权的大户人家,主宅在比较偏远的郊区弄了个单独的大院,此时曾经绿意莹莹爬满院子的爬山虎现在像是一道道覆盖在上面的黑色荆棘给这个地方添了几分危机感,院中的大树表皮松散里面空空,掉落在地上的残枝烂叶都是黑压压一片,踩上去会有像踏在稀泥里的感觉。
易卿呸地一下将嚼得没味的木糖醇吐掉,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叹这院子可比自己那别墅大多了,一看就知道月夕她爸是个贪官。
月夕家住宅的院子显然已经没有人类居住的迹象,只是人未走到最后一步,总是难以死心的。
“爸……妈……”月夕用钥匙打开自己熟悉的家大门,入目的满地狼藉的棉絮,抱枕一个个是被撕得粉碎,里面的棉絮飞得到处都是,其中还有那个她十四岁时学十字绣那会亲自做来给妈妈当生日礼物的抱枕,已是沾了斑斑血迹丢落在地。
月夕要将掉落的抱枕套捡起,苏暖寒及时拦住了她,“上面有血渍,可能会感染。”
这次月夕没有去跟苏暖寒争执理论,表情已经有崩溃的迹象,鼻涕眼泪一把流,快到嘴边了都没有去擦一下,看得易卿恶心了一把。
“爸妈,你们不要吓我,你们出来啊。”月夕一遍遍重复,声音越来越哀怨越来越嘶哑。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