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送死,不是报仇,学好本领再说吧。”王婆留说着,拔出鞘中的细雪倭刀,用刀背拍打赵贞坐骑的马屁股。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放开四蹄,顺着原路绝尘而去。
王婆留截下赵贞时,已进入官兵弓箭的射程内。当赵贞闯营时,那官兵的指挥官杨指挥只下令枪兵准备迎敌,并没有命令弓箭手放箭。这杨指挥也搞不清楚赵贞为什么冲击军事禁区?但他看见王婆留拔出细雪倭刀的时候,仿佛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望着王婆留手中明晃晃刺眼的倭刀,心中格噔一跳,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这是他屡次在倭寇的钢刀下吃亏的本能反应。他对倭寇的倭刀又恨又怕,也想缴获一把倭刀炫耀一下武功,往自己脸贴贴金。但倭寇团队作战太勇猛了,大明官军与倭寇作战,自己不被倭寇缴械已经很幸运了,更别说缴获倭刀了。倭寇在不是全歼情况下,绝不会留下倭刀便宜大明官军。这杨指挥看见王婆留单枪匹马过来,大喜过望,握拳兴奋地尖叫道:“抓活的,给我抓活,不准放冷箭。”死倭寇与活倭寇的赏金不一样,一颗倭寇的人头顶多三十两银子,但一个倭寇活囚可能值一两百两银子,拿去游街示众还可以收门票赚钱,还可以收赞助捐款。况杨指挥的目标,不仅想拿下王婆留,还想夺取王婆留的细雪倭刀。
“勇士们,替我夺下这倭奴手中的凶器,我赏银一千两。”杨指挥瞪着血红的眼晴,望着王婆留手中的细雪倭刀,恨不得立即据为己有。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官兵听见杨指挥的悬赏,人人争先,个个恐后,阵形顿时大乱,象一群覆巢的乱糟糟的马蜂,亳无秩序可言。连那些押阵的弓箭兵也忍受不住重奖的诱惑,放下弓箭,纷纷拔刀,上前拦截王婆留。
王婆留应该感谢杨指挥对众官兵下达活捉的命令,否则他肯定亳无悬念地成为箭靶子,就算不死也落得一身箭伤。杨指挥下令不准放箭,给王婆留提供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为给赵贞创造一点逃跑的时间,王婆留一骑独闯军营。他的马快如闪电,细雪倭刀挟着马力冲劲,一刀挥出,隐隐发出风雷之声。一道亮如满月的弧光在众官兵阵中象烟火绽放。不!不!不!啊!啊!啊!一阵充满后悔的呻吟声、呜咽声从十多个官兵口中发出来。不!──是埋怨杨指挥不准放箭的命令;啊!──是惊叹王婆留的细雪倭刀无坚不摧。王婆留对这些官兵谈不上恨,对手不放冷箭,他也手下留情,没有把倭刀对准官兵的头颅砍去,而是摧毁对手的兵器,打击对手的士气和信心,王婆留这一刀横扫出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所有攻击他的兵器,无论是枪、刀、剑都被他的细雪倭刀斩为两截。王婆留的细雪倭刀在摧折官兵的武器时,就砍竹子一样毫不费劲。
如果王婆留不是对准官兵的武器横扫,而是对准官兵的头颅砍去,那么在空中跳动的东西就不是兵器了,而是官兵的脑袋了。细雪倭刀,真是好刀,真是恐怖啊!杨指挥也叹为观止:“好刀,好刀,这把刀不止值一千两银子,就算一万两银子也值。”
只见王婆留一骑绝尘,跑入官兵营中,冲到兵营广场一座箭楼下,抡刀挥了两下,噼噼啪啪,哪箭楼轰的一声倒塌下来。箭楼上面几个弓箭手俱摔得头破血流,手折腿断。王婆留收刀回鞘,抱起一根箭楼散落的木材,这根木材长约三丈,重量至少一百五十斤左右。王婆留把这根巨木抱在手中,象拿着一根竹竿一般,举重若轻,这小子的膂力也够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