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竹君微微张开眼晴,定神细看,发觉他正站在奇穷河边的渡口上。那摆渡的老头已不见了,但那小船仍拴在渡口的木桩上。
那少女亲自操蒿,把邵竹君送过奇穷河。过河之后,那少女便停下一旁不走了。邵竹君知道两人分别在即,心中有点依依不舍,握着那少女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邵竹君忽然觉得这段时间仿佛在作梦一样不真实,发现他握着那少女的手走路时象在云端迈步一样奇妙。他真希望让那少女牵着手这样一路走下去。只要有个女孩子牵着他的手这样一路走下去,俗世间中一切恩怨对他来说已微不足道,都可以抛开和放下。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那少女紧咬嘴唇,无可奈何看着即将远去邵竹君。从她忧郁的眼神来看,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道是无情却有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邵竹君再三向那少女鞠躬致谢,道:“姑娘,你脚上的剑伤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痊愈,难为你陪我走这么长的路,谢谢你!”
“这我甘心情愿做的事,那是我应该肩担的责任,你不用客气。”那少女目光坚定地说。
在这一刻,邵竹君又觉得这少女的眼神变得有点怪异,不可捉摸。人生路,不是所有事都能弄明白,不是所有情都能理解。那少女陪他走过这段路程,是责任还是友谊?邵竹君无从区分。
邵竹君抱拳略作一揖,转身沿着万翠山野狼谷方向的狭隘山路走去。他觉得与那少女的缘份已完了,没有必要回头了。可不知为什么,走出数十丈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一下。看见那少女还兀自悄然静立在哪里,如塑像一样一动不动,目送他远去。
那少女看见邵竹君回头张望,扬手叫了声:“邵大哥,别忘我这个小魔女哦,有空来看看我哦!”她明知这事情没有可能实现,但她还是情不自禁说出来。邵竹君眼晴也有些潮湿,挥手道:“再会了,大家来日有缘相聚,再叙旧情。”
邵竹君风尘仆仆,辗转来到京师,找到东厂胡同锦衣卫寓所的秦家大宅。邵竹君兴冲冲上前叩门叫人,只见出来开门的人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姑娘。
那京师的姑娘长得真是与众不同,衣着装束与江南地方的美女大不相同。也许京师的姑娘养尊处优,也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邵竹君觉得站在他面前这个姑娘长相美如天仙,那种带着灵气的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用邵竹君的感觉说,可以说是雪狮子向火,教人酥/麻了半边。那姑娘的美有几处引人注目的地方。其一是完美的瓜子脸,象画中人的脸庞,无不是一笔一画,勾画得恰到好处;其二是胸脯高耸,几乎涨/破衣裳;其三是雪白,那肤色白得象凝脂白玉一般晶莹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