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们也放弃多余的掩藏,以速度为优先,紧赶慢赶回到了在A市的地下基地。
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刚到没多久,在入夜前,更生党就宣布了全国戒严。
除了国家电视台以外,所有媒体发讯都被叫停、互联网进行限速限流和部分封锁、出入国高度限制、私人车辆禁驶、禁止于公众场所聚集、每日除了早上六时到晚上九时的十五个小时外,所有民众禁止外出……
就此有史以来最严格的戒严令,更生党给出的解释,是称之为针对以感染者为首的恐怖分子所设的安全措施,并把今晨造成的混乱,归咎于恐怖分子进行恐怖活动的结果。
但这个说法,民众间的信服度并不高。
车祸、火灾、停电……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当天清晨的集体昏厥成了民众的心病,摸着自己当时砸碰出来的瘀伤、甚或更严重的伤口时,都会让他们想起来,有什么超出了一般民众认知的事,在这个世界、在他们的国家、在他们自己身上发生了,而且绝非平常见惯的什么示威游行、打砸放火那么简单。
几乎不需要任何人去带动,之前曾经在网路上被人嗤之以鼻的“思维控制塔”一说再度在民众中流传开来,且如野火燎原,不出数日,就传遍了整个国家。
各种理论、个人从自己体验和周边地图等归纳出的各种论证、假设层出不穷,网络被限制,民众就用黄金眼互相连接,等使用黄金眼亦被执法机关扫描出来抓捕,就在人与人之间口耳相传,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传得越厉害,更生党对人民的束缚就也相应地越紧,且不单是一般民众,就算在政府机关、公务员群体、甚至负责执行戒严的各部队之间,气氛亦压抑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佟权亦从边境赶回了首都,来到了当日出事的那座塔的底下。
“蠢货!”一进门,他就把那两个被押在一起的研究员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佟权在人前,尤其是下层人员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温和睿智的,这雷霆怒火一发,在场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那迎面受了最重巴掌的研究员嘴角都出了血,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求情,“对不起……对不起主席,只是那些感染者、那些人,像是疯了一样,都中枪了还往前冲……”
“对对对……”他旁边那研究员也连忙附和,“抱着炸弹,完全不要命……我们只是害怕士兵们拦不住,一时情急才……”
“一时情急?”佟权一人一脚对着才跪起来的两个人踹下去,“你们两人一时情急可以动摇全国?”
“没、没有全国,”烟技员发着抖,不敢再爬起来,也不敢直视佟权,“真的,这里不是主塔,辐射范围和力量都没那么大,我们也没有、没有……”
“呵。”当时佟权在北边境验收别的塔,所受影响不及首都邻近,只晕了一瞬,但这一瞬——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