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就是屠梓正拿着的运货单。
可能是因为觉得别人看了也不会知道是在干什么,更生党并没有在运货单上多作掩饰,大量的埃癸斯石作为“建筑石料”被运到各处,一同输出的还有强力发讯机件、或是制造这些机件的零部件等等。
浪涯拿着世界地图对比,确认言墨已经把运输的目的地用红笔圈了出来。“主要还是更生党的领地、或是有一定势力的地方。”在这个作为更生党老本营的国家固然最为密集,但也包括M国某些已经被培养为更生党票仓的地区。
言墨补充,“还有一些能轻易靠私人资金购入大面积土地的地方。”
总数和覆盖范围令人心惊。
“所以你们懂了吧,”言墨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佟权手里捏着这样的皇牌,他根本可以为所欲为。等这些塔全部落成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的末日。”
浪涯不禁握紧拳头,把地图的边缘都捏皱了,“我们得阻止——”
“怎么阻止?”言墨苦笑,“更生党也不是傻子,这些塔的建筑范围都有人把守!我们根本不是更生党军力的对手,这件事早就被证明了个一清二楚不是吗?”
“……我始终觉得很难相信。”屠梓抿着唇,“就算佟权本人是个疯子控制狂,别人怎么可能就让他为所欲为?就算守门的人不知就里,别的更生党高层呢?研究员呢?那些人就不觉得恐怖吗?”
“谁知道呢?”言墨倒没有屠梓的疑惑,“只要可保住自己不受害,可别高估人的底线可以去到哪里。话说当时哨向被虐的真相被全盘爆出时,社会上大部分人不还是坐在家里观望吗?而等愿意出力争取的人送死之后,现在又有谁出来多哼一声?”
闻言,屠梓看着言墨,没有作声。
“浪涯,”良久,他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哨兵,“这件事得马上告诉大家……无论如何。”
浪涯点头,“走吧。”把资料收拾一下,他过去割断绑住言墨手脚的绳索。
“你……可以等死。”他低着头,逼视言墨双眼,“别去动摇别人。”
言墨哑然,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一条条街道找人花了不少时间,但此地与避难所的直线距离却并没有多远。第二天,三人就回到了那个原来是动物救助设施的临时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