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警察,全部拿着枪!”那领头人右手已经用着三角巾挂起来,“昨晚我们为了用公众水龙头梳洗的事和几个路人吵了几句,因为傍晚大会的时候你们才说过,网上有人用这些事抹黑我们,大家就暂时忍了这口气,想着到深夜没有人的时候再去用水。谁知道,才走出示威区没几个街口,另一边的路上就下来一车子的警察,让我们不要动。那大家当然马上就跑啊!”
他越说越愤恨,“结果那些狗屁警察都是有备而来的,分开包抄把我们冲散,赶进了附近的垃圾站、楼梯间什么的,拿枪怼着我们的头不准我们懂,然后就对我们拳打脚踢!”其实不单这嘴严重的右手,他捂住这只右手的左手也有多处的红肿擦伤。“我们受不了,拼了一把才逃了出来……半夜发生的事,逃出来时天都亮了,嘶……”
屠梓了然,没半晌又觉得奇怪,“你们跑跟他们拼的时候,他们没开枪?”
那人愣了愣,“好……好像是没有吧……”才疑惑不过两秒,他又哼哼,“量他们也不敢闹出人命!打我们不就是欺负我们现在是‘搞事分子’不受保护吗……”
这人说的也没错,但屠梓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想搞清楚每一个细节,无奈这些被打的一个个稀里糊涂、惊魂未定,根本自己也没记清楚多少详情,又哪来的情报给屠梓。
于是浪涯说话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用指背轻轻拨了拨屠梓不停往下掉的眼皮,这些日子里各处争执不断,处处都让向导赶场子调解,精神负担早就超重。“现在最重要的事不要让同样的事再发生,这事上哨兵的能力比向导好用。”
“但……”屠梓不放心,那些警察带着枪呢,虽然没使用,但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拿来开了。有他配合,至少能让浪涯的五感再灵敏一些呢。
“放心。”浪涯也不是傻子,“我不会一个人去查,归来帮还有那么多哨兵呢。”
屠梓也知道自己帮得上的忙不大,还比不上几个哨兵配合行动,只好尽最后的贡献,不当拖油瓶。
哄走了屠梓,浪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老实说,他不认为这些攻击会带来什么危险。但所谓的恶果,并非只能体现在肉体的创伤之上。
另一边厢,燕无往和宋时那边也有了注意。为免引起其他示威者的恐慌,他们以证据不足为由,说服了伤者暂时不把这些事公开,同时安排帮里的哨兵和其他自告奋勇的示威者巡逻值夜,希望能阻止下一次的袭击,或抓到警方无理由攻击的证据。
但对方就像是知道他们的目的一般,大大缩减了攻击的时间,却扩大了滋扰的范围。就如同跟他们打游击一般,一没注意就出现、一被发现就跑。这个过程太过迅速,他们甚至似乎并不在乎有否造成伤害,让巡值的人完全拿不住证据。
这也导致后来的伤者伤势远不及第一批,但脾气却是更大。
受不住无日无之的骚扰,这些人最终还是拒绝了燕无往的劝喻,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在傍晚大会和网上公开了事件,矛头直指警方。
“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