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家妞妞也是!”说起这件事,张婶就气不打一处来,“都做好几天噩梦了,说梦见地震,哭得可惨,非要我抱着才肯睡。”
小宝妈妈一下愕然:“欸?小宝也是!也做噩梦梦见地震!”
“不、不是吧……”张婶心里发毛,嗓门也小了不少,“这么邪门?……不行,得找劳大夫说说这事儿,说不定就是小孩子夜惊呢。”坐言起行,张婶跨上自行车说走就走。
劳大夫是镇里的一个老中医,没什么学历,但是经验丰富,断症、用药也神,除了镇长,最有威望的就是他了,若论病理养生,那就是比镇长更有公信力。
“劳大夫——!劳大夫——!”到了医馆所在那条街,自行车还未停好,张婶就张着她的大嗓门叫嚷:“劳大夫在家吗?”
“爷爷——!”医馆大厅架着张小桌子做作业的少女娇声唤道。
“来了来了来了……”穿着一身破旧的斜襟家居服,劳大夫火烧屁股似捧着一筲箕药材从内室赶了过来。
一看见是张婶,劳大夫脚步一顿,借着弯腰放下药材的空档暗地瞪了孙女儿一眼。
“劳大夫啊,你听我说,出大事啦!”
默默侧脸避过张婶喷洒而出的飞沫,劳大夫口上关心着,心里祈祷不要又是什么张婶大嫂的表姨的干女儿的室友老家的猫不肯吃老鼠是不是得绝症了之类的事。
张婶完全没发现劳大夫的回应有多没诚意,自顾自就巴啦巴啦地把两家孩子做同一个噩梦的事都讲了。
说完,再一看劳大夫的脸色,张婶吓了一跳:“劳、劳大夫,你怎么脸那么黑,不、不会是什么大事吧?”来找人时咋咋呼呼的,一感觉好像真的摊上大事,张婶就怯了。她家就妞妞一个女儿,两个大人四个老人可疼她了,小公主一般养着,真出什么事可得心疼死
。
劳大夫紧紧皱着眉,他是真的有点担心,这几天来找他拿安眠药包治小儿夜惊、噩梦的人特别多,差不多大半个镇的家长都来了。除了张婶外,有几个健谈的也提过孩子噩梦的内容,都是说梦见地震。
“心儿,”安慰张婶几句,劳大夫把做完作业正要溜出去的孙女叫住,“去给爷爷把镇长请过来。”
邪,他是不信的,但他倒是担心孩子是不是看见什么,或是镇里饮食环境有什么问题,小孩子小身子的先起了不良反应。
镇长也是个勤劳的,听见劳大夫这么说,马上就把镇里干部和邻里间消息灵通的人都召了来劳大夫家开临时会议。
“……为了招商开发,早先才有机关的人来验过水土,也没说有问题啊。”胖胖的卫生委员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