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规则。花茜不懂商业上的弯弯绕绕,她也不在乎,她只知道她何尝不无辜,凭什么她要在十八岁的时候沦落成一个孤儿?难道她的父亲身上一点儿血腥味也没有吗?
花茜拽了沙发上的靠枕狠狠地扔了过去,骂道:“滚。”
她气得狠狠踢了一脚沙发,被弹回来的力撞得脚尖生疼,花茜屈身,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眼中迅速渗出泪来。
时寒枝已经关门离开了,她心里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她虽然愧疚过,但仍然坚信当年她的父亲没有错,她所后悔的,只是当年葬礼上没有迈出的那一步。
不该现在说出来的。可是她进入到卧室,看着花茜的脸,无端就想起自己仍在监狱中的父亲,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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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就是罪魁祸首,隔阂一旦形成,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她还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拥抱她入睡吗?她做不到。以前她曾自欺欺人,花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楼鸢一语道破,她什么都知道,不仅如此,她还为自己报了仇。不愿意面对的人,只有她一个。
时寒枝坐在楼下的长椅上,靠着椅背长长的叹了口气。
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毛衣,大衣留在花茜家的衣架上没有拿回来,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进了电梯。
这就是楼鸢所期望的吗?在她心里埋下阴暗的种子,最后长成锋利的匕首,捅向彼此。
她不想这样的。她有些懊悔,她不该说那些话,可她的确咽不下那口气。
她抟了一团雪,又砸在了地上。心里漫无边际的想,可那是她爸爸,她的亲人。
如果不是母亲那边帮她牵线,提供对象让她挑选合作,不然面临如此危机,资本无情,初出茅庐的她几乎支撑不下去,还好有母亲怜悯,不然她哪里会有今天。
这算是两清了。时寒枝更后悔了,她不应该提这件事的,都过去了,她何必再提起。
可现在又该怎么收场。时寒枝叹了口气,她想了想,先帮花茜还了债再说吧,因为她不愿意和时祺之逢场作戏,长风肯定不会放过她,而她肯定付不起这么大一笔违约金,时寒枝抽出空来找过律师,已经在洽谈节约事宜了,等花茜自由之后,她再筹备一个工作室给她。
最后她想,她干嘛要说出来?当真咽不下那口气吗?可是花茜生气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就算自己曾经艰难过一段日子,也远不如花茜过得落魄。
她坐在长椅上跟自己生着闷气,甚至感觉不到寒冷,只想时光倒回,收回刚才的话。她心里反复的想,自己为什么不肯放下。
雪下到凌晨停了,时寒枝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她为什么要在花茜楼下坐那么久?就像傻子一样。她从没做过这么无聊的事情。
时寒枝站起来,敲了敲酸麻的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张蔓青前前后后给她发了十来条消息,她点开慢慢看,前面是工作汇报,到了最后一条,她停下了划动手机的手。
张蔓青:楼鸢在病房被她的儿子薛展杀了,薛展下落不明,警方正在追捕他,听说是连夜逃出省了。
楼鸢死了,薛展逃了。作为最后一个和薛展接触的人,时寒枝刚到公司,就有两个调查这件弑母案的警察坐到了会客室里。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啊,老时轴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