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蹲在她旁边,说:“姜淙,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
……
那晚并没有和谈。我妈又拽着我回家,哀求我不要再回大学城去住了,让我好好待在家里,也不要去上班了。我就这样被关在了家里。
第二天我爸来过,我妈把我锁在自己房间,她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或者说是单方面把我爸骂了一顿。第三天我爸又来了,当然又是一场不愉快。
我失去了一切和外界联系的工具。我妈把家里的电话线都藏起来了。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好缥缈,就如此简单地,再也联系不上彼此。
我担心古逸来找我被我妈骂走,却又期待她能来找我,凭借她的聪慧说服我妈,带我走。
可是,换位思考,她怎么可能会来,她来了也只会让事情更不好收拾。
我只能天天在我的房间里,听我妈用钢琴排解她的焦躁不安。
第四天。
“妈,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要上班。”
“你不用上班了,妈妈有钱,一直养着你,直到你嫁人。”
“嫁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小洋,听妈妈说,妈妈这几天查过了,你其实不是喜欢女孩子,你只是好奇,可能是被人误导了。现在的孩子,喜欢标新立异,觉得同性恋很酷,就去搞同性恋。还有些孩子,喜欢叛逆长辈,越不让做什么,越要去做。小洋,你一直是妈妈的乖女儿,你一定是受到了蛊惑,啊?你好好想想,妈妈说的对不对?”
她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烦躁地回了自己房间。
从那天起我开始绝食绝水。我想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抵抗了。我妈从愤怒,对我不管不顾,渐渐变成生拉硬拽,打骂着逼我吃饭,最后又哭着求我。
这次我没有对她的眼泪心软,现在我好像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饥饿。吃不上饭的人,真是可怜。公益广告说的都是对的啊,节约粮食,就能让更多饿肚子的人有饭吃,饿着真的,好难受……
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奋力地对我大喊大叫,但是他们的声音,怎么那么远呢,走近点喊我不是更好?
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喊我,人群里会不会有古逸,可是……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我这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