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故惊道。
他解除婚宴客人及证婚人的定身状态,扶起吕恒,跳上云雾,朝天宫飞去。
天宫竟冷冷清清,一路进去,半个仙影也不见。眼见着吕恒越来越虚弱,他急得心里冒火。现在想想,白须大仙一定是算到吕恒有危险,才让自己来接他,可没想到的是,结果竟然还是不堪。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自己不该因为吕恒对盛文昭的特殊感情而手下留情。
他们一路到董熙所在的仙殿,却只找到一张字条,画了去天宫某处的路线。温故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拿着地图,背起已经昏迷的吕恒飞奔而去。
到了地方,竟是冒着热气的仙潭。白须大仙的笑吟吟地潭边,看到他们,还招了招手:“此乃明镜潭,可洗涤魔气,修养仙体。”
温故二话不说,将人丢了进去。
白须大仙的:“……好歹,留他一口气。”
温故也跳下去,将吕恒捞出来,扶着他的头。
白须大仙道:“你也在此好好休养吧。”
温故惊讶道:“你怎知我也受心魔困扰?”
白须大仙疑惑道:“你受心魔困扰?”
温故犹豫了下,觉得不该讳疾忌医,便将那日仲世煌说恶心自己之后的感受说了一遍。
白须大仙听完,脸色古怪。
“我的心魔很严重?”他问。
白须大仙许久才道:“有一种情绪叫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难受,哭一哭就过去了。”
温故:“……”
白须大仙道:“若是吕恒醒来,你也这么对他说。”
温故道:“那盛文昭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能布九宫阵,伤吕恒?”怎么看,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白须大仙道:“盛文昭前世叫盛子怀,也是个修真者。过奈何桥时,他只喝了半碗孟婆汤,到今生便慢慢地想起了旧事,也修炼了一些功法。不是寻常人。”
温故觉得他没完全交代。
“九宫阵并非他所设,伤吕恒的也不是他而是那把匕首。那把匕首名曰良戮。”
温故心头一震。他当然听过良戮,死在它刀下的修真者不计其数。它有两个特点,一是速度奇快,无从躲闪,二是魔气极盛,难以反抗。
白须大仙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他能活下来是多么幸运之事。”
温故道:“他从何处得来匕首?九宫阵又是谁布下的?”
白须大仙丢了一张卷轴给他:“忒罗嗦!与其有闲心顾忌旁人,倒不如顾好自己。你失了一魂一魄,无法晋升仙魂。如他日有人用魂器对付你,只怕不堪一击,还不快趁现在好好修炼魂法。”
“大仙。”
“还有何事?”
“为何仙界空荡荡的?”
白须大仙道:“你若想知道,便好好修炼。”
温故见他脸色不愉,不敢再问。
却不知,这一修炼,便是三年。
这三年里,吕恒身上魔气去得七七八八,温故的魂术也有进展,魂魄离体而出,也能勉强挡住吕恒魂魄的三十招攻击。
到第四年,白须大仙再度出现,那头飘逸光泽的长发竟变得干枯毛躁,不止如此,连脸色都很暗沉。
温故吃惊道:“大仙,你没事吧?”
白须大仙苦笑道:“有事,所有人都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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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事?”
白须大仙道:“凡间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劫。”
、第34章空前之劫(中)
温故与吕恒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底的惊骇。在他们修行的漫长岁月里,凡间大劫四个字不知道被用过几次,每逢不世出魔头降临,便要用一次。只是前所未有四个字却是头一回听到。
白须大仙检查两人状况。
他对吕恒道:“尚有魔气残留,若心如止水,再过几年,凭自身修为就能驱除干净。”
吕恒道谢。
白须大仙又看了看温故:“你天赋异禀,修为精进甚快。”
温故微微一笑。
“只是比我预期,仍有不如。”
温故:“……”作为云阳道人最得意的徒弟,他从未被说不如预期,难免郁郁。
白须大仙叹气道:“虽知现在不是恰当时机,然当下局势刻不容缓,已经没有富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