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忍心下重手。
不再去打扰他休息,孟缜之轻手轻脚地起身,退出了房间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门外,刘大壮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从楚瑜的房间出来。
两人对上视线之后,半晌,刘大壮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孟哥,你终究还是对小哥下手了?”
孟缜之,“……”
他一时语塞,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有事快说。”
刘大壮赶紧递上刚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函。
孟缜之撕开信,上下一目十行,刚才轻松的表情逐渐消失,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看完信,把信揉成一团攥在手心,沉默了一下,沉思了半晌,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刘大壮,“我必须回去一趟。”
“什么?”刘大壮脸色大变,“孟孟哥,这都快到佾州了,你突然又说要回去?”
孟缜之抿紧了嘴,眉头皱在一起,点了点头,“你带瑜儿去佾州,我骑快马回京城,等我办完事再赶回来和你们会合。”
刘大壮咽了咽口水,“孟哥,这事儿有这么急吗?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到时候怎么跟小哥解释?”
孟缜之合上信,看上去也很心烦意乱,“待会就走,我待会写封手书,你明早递给他。”
刘大壮抓了抓头发,有些欲哭无泪。
他是个莽夫,只会打架,遇到事情却不会决断,孟缜之不在就像没有了中心骨,他就像一个无头苍蝇只会乱撞了。
孟缜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叮嘱,“虽然有不少人会暗中保护你们,但是你还是要保护好他,知道了吗?”
刘大壮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千斤重,他点了点头,保证道,“就算豁出我这一条贱命我也一定会保护小哥。”
孟缜之眉头舒展开,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头,“必要的时候听瑜儿的指挥,他虽然年龄尚小,却比常人更加敏锐,不易犯错。”
刘大壮连忙点头。
孟缜之转过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楚瑜的房门,转身,带着刘大壮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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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瑜醒后再次尝到了宿醉的苦果。
沐浴洗漱完,头疼欲裂的时候,刘大壮及时递上了一碗醒酒汤,楚瑜喝完醒酒汤才觉得回过神来。
只是这天早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边喝粥边想,半天才想起来少了些什么,抬起头看着正傻笑的刘大壮,问道,“孟哥去哪儿了?我们不是早上就得走么?”
刘大壮试图蒙混过关的傻笑僵硬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