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丽丽道,“你不要管我,我管你,行了吧。还有钱花不,没钱花,我拿些给你。”
范晓竹推了她一下,道,“谁要你的钱。好好存着吧,我看那邢隶明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住在这里,也就跟着你一起过来了两次,我是再没见过他的。项目上,也是让经理来接触,那经理比谁都凶。”
齐丽丽道,“妈……”
嗔怒了一声,之后也不说了。
范晓竹这才对苏蕤说,“老三,你还没吃饱,咱们吃,不要冷了。”
苏蕤看范晓竹这里没什么事,以范晓竹的理智,齐明建的混账和和稀泥,苏蕤觉得这个家里根本不会发生无法预测的暴力事件,而又有齐丽丽留下来陪范晓竹,那其实就没他什么事了,于是他就和范晓竹说了一声准备离开。
范晓竹也去拿了大衣,说道,“我也要去工地上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我一起出门吧。”
既然范晓竹要出门,齐丽丽便也要走了。
于是下了楼,范晓竹要步行去工地,齐丽丽替她把围巾好好拢了拢,就和她分了手,然后对苏蕤说,“这里不好打车,我开了车来,载你一程吧。”
苏蕤想了想,去上了她的车。
齐丽丽已经换了一辆车,为红色的宝马,很是炫目。
只是开到这接近郊区的地方来,这里有工地,不免染上了一层薄灰。
苏蕤想,也难怪邢隶明抱怨齐丽丽能花钱,她的确是能花钱。
像她这么奢侈,离了邢隶明,估计日子要没法过了。
苏蕤坐在副驾驶位上,看齐丽丽熟练流畅地倒车,车开出了停车位,技术之好,让苏蕤有些侧目。
齐丽丽这一天没化妆,所以脸色显得些许惨淡,瞥了苏蕤一眼,说,“谢先生难道一辆车都舍不得买给你吗?”
苏蕤道,“他凭什么要买车给我,再说,我为什么要收他的车。你这话真奇怪。”
齐丽丽撇了一下嘴,“你就继续清高吧。”
苏蕤道,“这与清高没有关系。倒是你,要是邢隶明甩了你,你要怎么办。你有想过你花了邢隶明多少钱没有,离了邢隶明,你还怎么让自己生活,你没钱了,你还习惯得了贫困一些的生活吗?适应不了,你要怎么办,继续给人当二奶。恶性循环,循环到年老色衰?”
齐丽丽冷眼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邢隶明一定会甩了我?还是觉得没了邢隶明,我就一定会去过潦倒贫困的生活了?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没了邢隶明,难道我不能找到更好的单身男人结婚?你怎么就不能把我往更好的方面想呢?”
苏蕤默默看了她一阵,说道,“你有这份心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我和你志不同道不合而已。所以我不再说你给人当二奶,你也不要说我的事。”
齐丽丽道,“你都说我是二奶了,这个词就是歧视吧。”
苏蕤道,“你现在的身份就是这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词。”
齐丽丽气得瞪了他一眼,说,“你根本就是容忍不下我比你更好吧?”
苏蕤淡淡看着她,“要是你不是范阿姨的老四,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成功的人,漂亮的人,靠给人做情妇而过上好生活的人,你觉得,我是这么无聊,会去因为这些人就无法容忍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齐丽丽被他惹了满腔怒火,正要反驳,手机就响了,她将手机拿起来,看到是邢隶明,她就把手机对着苏蕤晃了晃,道,“让你听听好了。”
齐丽丽接了电话,刚才和苏蕤说话的时候还恶声恶气,但是在一秒钟之间,就像是换了个发声器一样,变成了温柔娇弱到撩人心弦的声音,“喂,邢隶明,我从妈这里出来了,就回去。”
邢隶明说,“晚上我要见几个朋友,你好好打扮一下,我来接你。”
齐丽丽说,“我今天身体很不舒服。你知道,我爸妈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心里怎么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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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隶明道,“出来玩一玩了,就好了。你爸妈的事情,你去掺合什么。”
齐丽丽道,“是我的爸妈,我能不管吗。还有,我可能怀孕了,我要去医院呢。今天不想陪你出去见人,应酬又要喝酒又要陪笑。”说不定还要被人吃豆腐。
邢隶明道,“怀孕了?怎么会怀孕。”
齐丽丽那娇柔的声音也说不下去了,咬牙切齿了一阵后怒道,“你说呢,怎么会怀孕,让你用套子你总不用。让我吃药,吃药!吃药也有不管用的时候,真怀上了,到时候孩子估计也受药物影响会生成畸形儿,只能去打掉。你就和我爸一样,男人就没个好的了吗。”
邢隶明道,“去检查,有了就打掉。”
齐丽丽咒骂了一声,“滚你妈的。”
然后把手机恶狠狠地挂掉了。
挂完了才想到本来是要在苏蕤跟前秀恩爱的,于是她又骂了一声,“该死的。”
苏蕤这时候自然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就道,“好了,心平气和一点,你反正又年轻又漂亮,就像你自己说的,你的人生只会往高处走,要是邢隶明不行,你就分手换一个更好的单身男人吧。”
齐丽丽闷头开车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以前邢隶明是不是看上过你。”
苏蕤道,“应该不叫看上吧。不过,他摸过我,所以我想到他就有些恶心。”
齐丽丽于是眉头更加狠皱了,又看了苏蕤一眼。
在她之前,邢隶明有过很多女人,齐丽丽想到这些,倒不觉得如何,只是想到他摸过苏蕤,她心里就感觉非常烦躁气闷,于是咬牙切齿地说,“妈的种猪。”
、114第三十四章
苏蕤让齐丽丽把自己扔在了地铁口,就坐地铁回了学校。
晚上谢林云发现苏蕤手指上缠着的创可贴,问起来,苏蕤就说是去了一趟范晓竹家里,不小心被菜刀切了条口子,几天就会好。
谢林云不好扯掉那创可贴看伤口到底是怎么样的,但面上的疼惜却很明显,甚至在旁边的指头上亲了一下,不赞同地说,“怎么跑去她家拿菜刀?难道过去给他们做饭?”
苏蕤就把范晓竹和齐明建之间的家庭问题说了,这的确算是家丑了,他本来无意和谢林云说这些,占用了谢林云的时间不说,谢林云定然也觉得很没意思,不过他还是没忍住,他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苏蕤道,“我不明白范阿姨为什么不想离婚,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和出主意,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谢林云道,“大约和我母亲的心态一样吧。我母亲觉得他出轨不出轨日子就这样,离婚了,就失去了现在的生活,反而让别的女人来占据了她本来的优越的位置,她不是成功者,反而成了失败者。所以她要保持着那个位置,直到最后。”
苏蕤略有点惊讶地看着谢林云一眼,说,“和你讨论这些,是不是觉得没意思。”
谢林云道,“还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