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流高声道:“无正门人听令——立刻全员突围!代门主令从即日起作废无效,只以门主令行事,你们务必把这个消息……唔!”
有人堵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步染立刻发令,“不行,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给我拦住所有的人!”
房薰拎起房流,进了一个最近的屋子,将他扔在地上。
她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房流,拿出了堵着他嘴的布,轻声道:“你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市侩商人,做什么事,都会提前计算自己能因此获得的利益……事到如今,你也看清形式了,小池大夫现在受了重伤,远在江北和尚的手里,不可能过来救你了。而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协助朝廷,清除无正门余孽,你在其中多年运作,熟悉布置,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她循循善诱道:“在确定无正门必败,你也无法得到小池大夫后,你还愿意拼尽一切,替他付出这些他永远不会知道的代价吗?良禽择木而栖……只有皇室还愿意接纳你,你该为自己接下来打算了。”
房流匍匐在地上,很久都没说话。
步染走进屋子里,“控制住了所有人,房流最后的消息没有传出去,代门主令在我们手里,如今算是掌握了无正门一半以上的资产……薰姐,我们剩下的两个任务,完成了。”
房薰看着完成的任务,也是长舒一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一些,“房流,戴罪立功吧,你回去还能继续当王爷,坐享一世荣华富贵。”
终于从怔愣中回神的房流,望着走进来的步染问道:“你刚才说……他到底是谁?”
步染为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始皇帝年间的尉迟国师——尉迟望。”
房流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知他以何种方式活了七百多年的……但你也不想想,他武功如此高强,还能同时擅医术、熟读佛经,他还能教你看那么多书,精通书史。可是他这么年轻,如果只活了二十来年,除非会分身术,否则哪里来的时间把门门样样都精通呢?他教你政史的水平,怕是连你自己也有感觉,以尉迟国师之能,那定然是帝师的胸襟眼界,又怎可能是一介寻常布衣平民呢?无正门的门主令,从未有过传承,七百多年来一直在他手里,因为只有他一直才是门主。”
步染很不忍心,“我没有骗你,流流,你再想想你的武学传承,从古至今,有几个人能练尉迟国师的双剑的?偏偏他就能指导你,你自己进境神速,就没有过任何怀疑吗?还有为何房家代代传承刺绣?那是因为尉迟国师出身古罗鄂国,那时的王室,便以绣技为尊,仲朝开国两位皇帝的生母,就是尉迟国师的后代。”
房薰仿佛是没了耐心的样子,打断道:“现在他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能来保你呢?我就问你,房流,你到底愿不愿意弃暗投明,协助仲朝对前朝组织进行清剿?否则我就会如实上禀皇姨,除去你的皇族身份,以叛逆罪将你即刻斩首,成为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