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那边赤手空拳地挡住了一路抢攻的敌人,那些人见无人打得过这和尚,倒也学乖了,不叫人下来了。然而子安神态却不见丝毫轻松,反而眉头紧皱。
他看了一眼池罔,池罔本就单薄的里衣,已经被他撕短了一截,露出那往日藏在宽松大衣里的细腰来,那诱惑的线条带着温度点燃了昏暗的走道,连这里最妖媚的孩子都比不了。
但此时不是欣赏这等美景的时候,修行之人本就不该近美色,和尚敛容道:“他们不叫人下来,必然是有别的安排……你的手怎么了?”
“无碍。”池罔鼻尖轻嗅,“我怎么似乎……闻到了菜油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暗叫不妙。
这座铁房子里无窗,唯一的出口是大门,而他们还没有找到去往门口的路。
敌人集体回撤,准备油这种易燃之物,这怕是要……倒油进来,放火烧死里面所有的人。
池罔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原因。这庄子里的人连这些他们关起来精心豢养、用以声色娱人的小美人都要一起弄死,这是要埋葬什么秘密。
他看了眼那之前为他带路的男孩,此时正背着从池罔怀里接过去的姑娘,想到了他之前提到的“贵客”,怕都是些身份贵重的人,而他们在这山庄做的事不能见光,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池罔深吸一口气,“我带路,咱们冲出去。”
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砂石机警的会意道:“往左走百米,向右转直行,我给你指路。”
和尚却说:“这群孩子跟不上我们的速度,你我一人开路,一人给他们引路。我打前锋……”
还不等子安说完,池罔已飞身而出,见状他也只得吆喝了一句,“走!”
孩子们强忍慌张,紧跟在子安身后奔跑起来。
池罔一路向外走,他需要率先冲出去阻止外面的敌人点火,自然一刻不能停顿。但是他在每一个岔路时,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他会从自己的身上撕一片白布扔在地上,指出自己经过的方向。
子安一边担心他在前面会遇到危险,怕自己来不及出手保护。尽管他也知道,以池施主现在的能耐,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
但是子安在那些记忆碎片的梦境里,他见证过池罔的一部分尘封的过往,见过那个无力保护自己的稚嫩少年,便不受控制地心生怜惜,面对如今强大的池罔,下意识里都会有这种保护欲。
可是他还要为这群孩子护送带路,只得按捺心中的焦急,所幸关键时刻,这群孩子里没有拖后腿的,都咬紧牙关,全力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