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思索片刻,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所以如果我们来不及找到所有药田,就优先确保先获得这两种药材,再采集、运送出去。”
池罔向后伸展身体,也躺在了地上,语气有一点慵懒,“这个天山教教主也是奇才,他从哪里弄出来的毒虫和药草?居然连我都没见过有类似药理效用的毒引和药物。我猜,可能是他自己经过不断改良弄出来的,所以才闻所未闻,除了他自己外,无人能解。”
子安笑了笑,这位池施主的想法,又与他不谋而合了。
池罔看着子安后面的脑袋,说:“盆……嗯,我是说和尚,你这一身医术很不错,是从哪里学来的?”
子安微微一笑,“从来处学来。”
池罔当即道:“好好跟你说话,打什么机锋。”
子安脸上露出一丝隐约的无奈,“其实……贫僧醒过来后,便自然而然的会了,但这一身医术从何处学来,是真的记不得了。”
在这句话中,池罔抓住了一个重点,他立刻坐了起来,“记不得?你可是头部受过伤?”
“贫僧不知道。”
池罔慢慢皱了眉头,“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你刚才说醒过来,又是怎么回事?”
子安想了一会,便看着池罔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出家人是不能说谎,但他也可以选择不说话啊。
池罔:“……”
他换了一种方法,循循善诱道:“和尚,我也懂医术,是个大夫。有句话说医者不自医,就像这次我中疫毒时,要靠你才能摆脱危险。你若是患过失忆之症,我可以给你看看。”
子安静了一会,却突然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患了失忆症,若是还有未尽的因果,现在也只是时机未到,何须以人力强求?不过……”
他转过头看着池罔,字字清楚,“我知道我来自何处,要做何事。”
池罔便不再说话。
出发前,子安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池施主,一会动手时,请尽量不要杀生。”
池罔翻了个身,懒得再听他说教。
子安仿佛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
他只是看着池罔侧卧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声。
天完全黑下来时,便集合人手准备上山了。
偷药四人组上山,全凭徒手攀岩。连个火都不能打,黑灯瞎火的靠着一点点月色向上爬,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池罔将布带在手上缠了两圈,防止一会攀山时手掌被锋利的石头划伤,他站在山前,漠然道:“我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