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我在救她。”
房流提剑,剑尖微微朝上,“你是谁的人?”
池罔面色平静:“你现在只需要知道的是,我是个大夫,还是唯一能治好这姑娘瘟疫的大夫,就足够了。”
两人对视片刻,房流收回了剑。
一个时辰后。
马蹄声“嘚嘚”地都跑在土道上。
池罔和小染坐在马车里,房流则坐在外面,担任起车夫的职责。
房流一手控制缰绳,一手扯下勉强还算是干净的内衬,将自己身上的新伤旧伤重新包扎止血。
虽然车上就有一个大夫,可以为他处理身上这些吓人的外伤,但是很明显,这位大夫现在忙于别的事,没办法空出手来。
池罔坐在车上,姑娘的头就轻轻枕在他腿上。他将双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源源不断的从身体抽力,激发她的心脉重焕生机。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房流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了进来:“小大夫……她挺得住吗?”
“暂时死不了,但也好不了。”池罔的声音平淡沉稳,“我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静养。”
房流斟酌道:“我们可以去雁城,那是离我们最近的大城了,但要是想更安全一些,我们最好还是一路赶回元港城。”
从这里去元港城,池罔在心中稍稍计算了一下路程,就算昼夜不歇,也需要半个月左右。
但是去雁城……
房流默契地接了下去:“如果我们去雁城,四天之内必到。小大夫,你能坚持住半个月,我们直接一劳永逸,赶到元港城吗?”
池罔微微一笑:“当然能。”
房流还来不及说一句“太好了”,就听到池罔接了下去:“只是为什么呢?我不想这么辛苦。”
房流声音轻柔,却开始迂回试探:“可是你这样辛苦过来救我们,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吗?”
池罔挑眉:“萍水相逢罢了,你想太多。”
房流试探未果,被问到语塞,随即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妙人。”
池罔一生阅人无数,眼前这少年笑起来的时候,却让池罔心中泛起阔别已久的熟悉感,几乎不愿意挪开眼。
像……真像。
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都有五六分相似了。
房流微笑着回头看向池罔:“你这个人,骤然一看也不如何亮眼,但越看越舒服,越看越耐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