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有件事我想问你件事,你可愿老实相告?”
“褚大人,您说吧。”您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老实相告?这个,不太可能吧。
“你也不必以大人相称了,就叫阿唯,六爷就是这麽叫的,你既已与六爷相交,那也就不必客气了。”
“这,不太好吧。”怎麽著,怀柔政策,想从我这里打开缺口?
“哼,你的戒备心倒还挺强,算了,叫什麽随你就是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与六爷是旧识?”
“阿青就是个店小二,平日里哪有机会结识皇族,我与子熙是两个月前碰巧相识的。”戚,皇上派你来打探我的底细吗?阿青我还就明白的告诉你了,怎麽著吧!
“哦,那就是新交了,那你怎会……”紫燕子话说一半突然又止住了。
“怎会如何?”怎麽了,难不成我小二也有什麽能耐让你褚燕子如鲠在喉?
“蜀香楼那日你怎会为一个新识之人拚得几乎丧命?你应该知道,六爷虽说是王爷可并无实权,你从他身上莫说是油水就是半点腥味儿都讨不来啊!可你却拼死护著那圣旨,为什麽,阿青,告诉我,你为什麽啊?”
“我为的是……”我为的是能亲眼看著在大顺的版图之内开创出一片人人向往的乐土,为的是能让子熙那明亮的双眼中不再含泪哭泣,为的是让天下再少一些像我这样孤苦之人!呵呵,可这些,我又怎能和你说起呢,褚大人,你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大老爷,我的这些心思说出来只会给你当成下酒的笑料吧。
“不想说吗?那好,我不迫你。可我还想知道,那时,就是我命众人把你打得身无完肌之时,你在想什麽,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松了就能生?实话跟你讲吧,我那时真想跟你较劲到底,我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是什麽力量能让你舍了命去护住一张根自己没关系的黄纸?”
“根自己没关系?是啊,那纸确实和我没关系,可它是子熙的命啊。我就是心里想著他,只想著他,然後就下了决心咬紧了牙,随便你们又踢又踹了。” 你不明白吗,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明白。不过想不清楚不要紧,只要身体知道怎麽做就行了。
“心里只想著他,然後就下定决心了……”紫燕子喃喃地重复著我刚才的话,身形僵直,眼神飘忽。看来,他人算然在我面前可心早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褚,嗯,阿唯?!!”我试著叫了叫他,果然,我就像对著个木桩子说话一样。唉,无奈的瞟瞟四周,不期然地瞅见了从月亮门後探出的那张俏脸:红豔豔的小嘴微微上翘,双眼正忽闪忽闪的朝我放著光…… 呀,是子熙,那我刚才说的话,竟全被他听去了?这,这可太丢人了!
“阿青,你们在说些什麽?” 子熙缓缓走过来,边笑著边一脸自然的询问。
“那个,也没什麽,瞎聊聊。”龟儿子的,这马虎眼还真难打。
“哦,原来只是‘瞎聊聊’啊。阿唯,快要用晚膳了,你和我们一起用吗?”
“不了,宫中还有些事,我还是回去吧。”
“那我可就不留你了。还有,阿唯,以後来别顶著侍卫大人的帽子好不好,我看著就心烦!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六爷,阿唯也不想,可终归是皇命难违啊!刚才,您与四爷谈得怎麽样,没什麽麻烦吧……”
“行了行了,还是快快回宫复你的皇命去吧。哼,我这里啊,留不住三品侍卫大人!!”说罢竟扯扯我的衣袖,扭身走了。
哎?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顾不上细想,我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把一脸不知什麽表情的阿唯独个儿丢在了院子里。
“来,再喝一口,这可是难得的西域佳酿,阿唯今天刚送来的,唔,闻著就香……” 子熙约摸是醉了,虽然红潮满面却仍不停的把杯中的琼浆送入口中。
“好了,今天够了,留些明天喝好不好?”依常识判断,醉酒的人是最难缠不讲道理的,看来今晚只能顺著子熙的意思来了,只要把他哄上了床就万事大吉了。
“喝!还要喝!咱们一块儿喝,干了!!”
“好好,我干!”不得已的陪著他又干了一杯。
“我说阿青啊,咯,你,咯,老老实实告诉我,可不许骗人啊!”
“成,我老实,可告诉你什麽啊?”醉了,看来他真是醉了。
“你说,你是不是,咯,是不是喜欢我?”啥?这,这叫我怎麽说啊?
“啊!那个……”
“少,少装糊涂,你和阿唯说的话我,我全听见了,嗝,你,你还想抵赖吗?”
“没有,我胡说的,就是想骗骗他,你可别当真啊!我对你,那可是一点杂念也不敢有啊!”唉,怎麽就让他听了去呢?我是喜欢子熙,可我,我又算得上什麽呢?与其说出来被他拒绝徒增尴尬还不如藏在心里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