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若幽和若深的父亲。
若幽和若深恐怕不知道,他们眼里伟大的父亲其实也有着这么肮脏的喜好。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远房亲戚,实际意义上的娈童,真正要做的是杀掉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可是这一刻我却下不了手。
若幽和若深只是孩子,我不希望我的童年变成他们的童年。
我知道他们的父亲没了,舞家也就没了。
我一直在拖,大伯那里催了很多次,一只又一只的信鸽飞来,又被我一只一只的放回去。
最后的最后,我烦了,索性把鸽子做了菜。
看着若幽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我淡淡地笑了。
时间不多了,即使我不动手,大伯也会动手的。
因为信鸽不见了。
我选择了离开,因为若深发现了我和他父亲的关系。
他站在我的面前,八岁的孩子带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问我:“为什么?”
我轻轻地笑了开来,无视他愤怒的眼神,狠狠地捏了他一把:“为我自己。”
若深黑蓝色的眼眸很清澈,清澈地可以看见他的怒火:“我讨厌你。”
“呵呵,我允许你讨厌我。”松开自己的手,小孩子永远把喜欢说成是讨厌。
若深可能不知道,他的眼光总是时不时追随着我,在我发现的时候又迅速地移开。总是和我对着干,冷冷地不和我说一句话,就算是说也是些损人的话。
可惜,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名字是煊玥,煊玥是不配给人喜欢的。
舞家还是毁了,我站在烧毁的旧院前,若幽和若深已经长大了,长成翩翩少年。
远远地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走来。
“若幽。”我唤他,若深是不会靠近我的。
“煊玥。”少年清朗的声音,极是好听。
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彩,眉隐隐地皱着,前一刻还是痛苦的神情,在看到我的时候转为无。
原来是若深。
“人不是我杀。”
“我知道。”若深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那时我的手中正拿着一柄带血的剑。
“煊玥。”若深在背后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转身,远处若幽的身影急速地向这边移动。
“煊玥,我喜欢你。”
深深地吸了口气:“若深,我允许你恨我。”转瞬离开。
若深,我允许你恨我,讨厌我,但是不要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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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出来,就是米感觉……
番外 一碟沉香
回声站在门口,本就圆圆的眼睛被瞪得更圆了,水灵灵的像两颗大大的葡萄。
我向他招招手。
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
笑笑地捏了他一把,小孩子并不适合皱眉。
两年前的一天,我在一棵槐树下捡到了这个孩子。
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飘落的花瓣落了一身,像是覆盖了一层白雪,更显得他的无助。
槐树旁,一扇大门紧紧关着。
那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
他该是在哭吧,我想。
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回眸,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孩子抬起了头。略显苍白的小脸,干干的,没有一丝泪痕。眉目间悠淡的神韵,如远处苍山间缥缈的云雾,抓不住握不牢,风一吹,便散开了。
我替他取名回声,意为回复声音。
回声听不见,他的世界注定了是一个无声的世界。
回声很听话,五岁的孩子,竟比些大人还懂事。
小而柔软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了点,抓不住我的掌心,只能抓住我的手指。
牢牢地,不曾放开。
想起舞家的那一对兄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淡淡地抿了抿嘴。
曾经自己和他们走得很近,曾经自己很嫉妒他们。
嫉妒他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嫉妒他们的无忧无虑,嫉妒他们有一个我没有的童年。
手上的力量突然松开了,我莫名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