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异常缓慢,大概是因为陆桓意身体太虚弱,意识迷迷糊糊的,不能太过顺畅地配合陆枕书。
最后还是尹烛走过去把陆桓意扶起来,掐着他的脸逼着他清醒过来,才把脚踝上的煞气都给逼出去了。
陆枕书的兜像个百宝袋,伸手进去一摸什么都能摸得出来,他甚至从里面摸出了一张毛巾擦掉陆桓意的汗,才抬头看着尹烛,“谁干的?”
“已经死了。”尹烛把陆桓意扶着躺下了,才回了陆枕书一句。
“死了?便宜他了,”陆枕书又低下头看着陆桓意,握紧拳抽了口气,尹烛看见他的手还有点儿发颤,“他为何会被伤成这样?”
“有人打破窗户把他劫走了,”尹烛说完,顿了会儿,“是我没保护好他。”
陆枕书想说不怪你,谁也不会想到在家呆着,平白无故就有事件发生。
但看着床上的陆桓意,那句不怪你实在说不出口,又不好责怪尹烛,只能默不作声,帮陆桓意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默默守着他。
尹烛也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破了个洞的墙壁和乱七八糟的客厅,思绪乱成一团。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呼吸声明显得扰人,对比之下陆桓意的呼吸声简直几不可闻,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陆枕书弯腰将药瓶子捡起来,将倒在地上的药一粒一粒放回去,尹烛扫了一眼,抿唇道:“药效很好。”
“是师门的药师取了最珍贵的药材专门给他炼制的药,许多人直到飞升前也没有得到过五颗。”
但陆桓意有两三瓶。
用药的时候丝毫不怜惜,八成是不知道这药到底有多珍贵。
陆枕书将药收好,看着陆桓意叹了口气,字句间都显露出了不少担忧与愤怒,“从小到大我们都没让他受过伤……那人虽然已死,魂魄定不能放过。”
空气一时凝结在了此处一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对不起。
尹烛又说了一句,他顿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破了个洞的墙壁呼呼往里吹着冷风,将客厅里一地狼藉吹得愈发缭乱。
陆桓意再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厉害,手脚发软,连眼前都一阵一阵地发黑。
“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