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维抚了抚额,真是麻烦,“你要不要一起去?”
望舒点点头。
“不想你姐姐有事就不要乱说话,听我说就好。”延维一只手抚上她的腰。
望舒知道他是在做戏,但依然不自在的往前走了两步,并不想被他触碰。
望舒原以为来的是飞廉或羿,谁知,坐在西王母对面的居然是帝俊。
延维一把搂住望舒,脸上笑容可掬“不知陛下来此,恕延维未能远迎。”
帝俊面色铁青,朗声道,“岱屿望舒颇为顽劣,私闯昆仑,故前来将她带回惩治。”
西王母轻笑了几声,“惩治?怕是不妥,望舒已有了我昆仑骨血,当好生善待才是。”
帝俊眼底略过一丝凌厉,旋即笑道,“既是望舒有孕,于岱屿也是幸事。况羲和已孕有十子,该由她亲自照顾才是。”
望舒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身旁的延维一把拉回怀里,挑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记深吻。
延维眼神瞟向帝俊,只见他目不斜视,风度尤佳。
望舒被延维吻的难堪,又不敢多嘴。
西王母也知延维故意做戏试探帝俊的心意,却见他波澜不惊的品着面前的茶水,全当没有看见。
“不如,待望舒生产时再送回岱屿吧。”延维放开她的唇,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味道是不错。
“也好。”帝俊微微一笑,“最近岱屿和昆仑各处凶兽出没频繁,等剿灭凶兽,再回罢。”
望舒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安心。
“既然陛下如此说了,那昆仑恭敬不如从命。”西王母浮起面俱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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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你什么时候和望舒做,做了?”玄秀赌气出去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转回来质问延维。
延维故意逗他,“做什么?”
“就是她怎么会有你,你的骨血?”玄秀喜怒都在脸上,毫不掩饰。
延维缓缓替他斟茶,“男欢女爱,不就有了?”
玄秀攥紧双手,又气又嫉妒。
“怎么,需要我传授你几招么?”延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不必。”玄秀赌气端起那茶,一口喝了下去。
延维眼中带笑,沾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了几个字,玄秀不禁瞪大了双眼。
延维也不看他,便狠狠将水杯砸在地上,“你别妄想,望舒腹有麟儿,自当是你六嫂,若再让我发现你与她纠缠不清,定斩你手足。”
玄秀不甘示弱,“我与她明明相识在先,是你横刀夺爱。简直枉为六哥。”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延维下意识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方才那个吻,滋味居然美妙异常。
玄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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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低着头站在阆风阁外一株巨大的枣树下。
帝俊眼底含笑,替她摘去发丝上刚落的叶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到处乱跑。”
“姐姐怎么样了?”他的动作轻柔,她不免红了脸。
“她惦记你,怕你闯祸,托我务必将你带回去。”他附身在她耳边低语。
两人的模样远远看去,很像一对极其相爱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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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看,我说那妖女不简单吧?”云若指着西王母手里的千里镜,嘴里不停的哼哼。
西王母啪的一掌震碎了镜子,其怒气可想而知。
“妖女就是个水姓杨花的贱人,不仅勾搭自己的姐夫还到处留情。”云若趁机补充。
“传你六哥过来问话。”
“是。”云若目的达成,嘴角抑制不住上浮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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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维慢条斯理的坐在昆仑主殿喝茶,就等着母亲开口。
西王母见他神色如常,终于忍不住了,“延维啊,你也不是真心爱那岱屿女子吧?若只是一朝行差踏错,待她诞下麟儿,就遣她回去吧。她并非良配,你又何苦因她与玄秀争执不休?”
延维眯起眼睛,果然,阆风阁也已经不安全了,“母后,儿臣这千年来,可曾忤逆过你?”
西王母摇头。
“数百年前,你允诺儿臣可自行与相爱之人婚配,是与不是?”
西王母愣住了,她哪里知道曾经一诺会有今曰之事。
“延维与望舒真心相爱,还望母后成全。”延维站起身来,朝她行了跪拜大礼。
西王母怔了半响,延维虽孝顺,却从不曾行大礼求她任何事,九子五女中唯他最懂自己所思所想,可今曰,他却为了那个妖女向自己跪下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又可知,岱屿与昆仑婚配礼法不尽相同?”西王母第一次在她最喜爱的儿子这里尝到了溃败。
“儿臣了解。昆仑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而岱屿却更自由些。”
“你愿意与旁人分享你的妻子?”西王母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究竟是因为失望还是失落,她自己都不清楚。
“儿臣本不愿,但若与失去望舒相碧,儿臣愿遵从岱屿婚配。”
“好,好,很好。”西王母的脸上浮现出及其悲怆的神色,“你如今大了,儿大不由娘,你可以不考虑自己,但她腹中麟儿却不能没名没分。下月初三便是好曰子,虽仓促,我也得亲眼看着你们成亲!”
“母亲”延维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
“不必说了,退下吧。”西王母由玄女搀扶着,她感到自己的步履已经踉跄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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