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伸出去的手,又调转了方向,往上想摸自己的脸,还没碰上,又想起瞿青说过手上有“细菌”的话,赶忙止住了动作。
回去的路上不算远,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沉默,或许瞿青也意识到了,所以找了话题来聊,他问花子舟:“那天来的人,是你亲哥?”
“是啊。”花子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瞿青斟酌了一下语言,道:“他看起来,不像是对你没有感情的样子,似乎听起来,你们的关系也不算是很坏,你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过的怎么样?”
“虽然也闹过很多矛盾,但是哪家兄弟姊妹不会闹矛盾,我二哥,除了扔掉猫儿那件事做的很过分之外记,别的也不是特别坏,还有娘亲,其实要说要是真的无情的话,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哪里还能够再捡一个孩子回来养,娘也很辛苦,家里的人也很辛苦,每个人拼了命的干活,可是都还是吃不饱,娘为了能给二哥娶上媳妇,给妹妹们攒嫁妆,已经很累了。”
他本来心中是有些怨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地变成了说家人的好话。
“你娘……有没有给你攒嫁妆?”瞿青想,既然哥儿也是要嫁人的话,应该也是像女子那样要假装的吧。
说道这点,花子舟的脸一下子暗淡下去了:“除非是很有钱的人家,不然哥儿很少会有嫁妆,因为大家都觉得,娶哥儿没有女子好,况且我……又不好看,所以娘才会想要那么迫切的寻找一个人家。”
“其实你也是很在乎你娘的。”
“那是当然,谁能够不在乎自己亲娘呢,只是……”那天的时候,若不是瞿青不知道为何突然变了让他进门,他觉得自己可能真会和猫儿死在荒山野岭,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几分心寒。
瞿青道:“你也说了,你娘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所以,有机会的话,还是回去看看,即便她真的是狠心了,那也改变不了他养了你十多年的事实,若是现在倔着,要是有一天后悔的话,也许就没有机会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瞿青那天听过村长的话之后,反复思考那天的那个看似凶恶的妇人,最后无论从什么角度,他都无法认为她是个绝情得能逼死自己孩子的人,所以,他今天才会这么劝花子舟,或许期间真的有什么他没有看到的误会。
花子舟被这么说,心里原本带着的旖旎心思顿时没了,他闷闷地回应好,等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瞿青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伤感。
后来他想起来,瞿青的父母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这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