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爷穿着一袭亲王朝服,早等得不耐烦了, 眯着眼打瞌睡,他身侧的大臣推了推他, 躬身唤道:“王爷, 这眼看着时辰已到, 怎么不见陛下与凤君的身影, 您看, 是否需要派人……”
晟王爷抬起眼皮,打断道:“圣意岂是你我可忖度的,耐心候着便是。”
那位大臣连声应诺, 不敢再提。
晟王爷轻嗤一声,他那好皇侄是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盼了好些年的宝贝总算落到手里, 哪还顾得上什么大典,只怕欢喜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倘若此时坏他的好事, 即便是亲生的皇叔, 那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个出头鸟, 总归他是不愿意做的。
眼看吉时已过,大殿里人心浮动,议论纷纷,几位皇室宗亲觉得丢脸,已经派人去请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出面主持大局,只是等了许久,也不曾有回音。
这大邱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从前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物,只是自打新帝即位后,竟都过上了菩萨般的日子,和和气气的,没插手过朝政半分,大约是指望不上的。
因为丢的是皇家的脸面,晟王爷也觉得老脸挂不住,默默凑到叶岩柏身边,笑得和蔼,道:“叶相,您如今既是帝师,又是国丈,这陛下做事有失体统,您看是不是……”
叶岩柏拢着衣袖,慢悠悠地说:“王爷抬举了,凤君昨日刚迁了族谱,以后不是我叶家子孙,何来国丈的说法,再则,陛下立后既是国事也是家事,臣不好过问,自然是王爷您出面更好。”
晟王爷暗骂一句老狐狸,却是反驳不了。
眼看过了两个时辰,日薄西山,太监总管奉命前来,传皇帝旨意,宣诸位大臣前往万华殿参与宴席。
封后大典却是没再提。
历来封后大典乃是国之大事,断不会轻易说取消就取消了的,莫不是这位刚抬进宫里的凤君有何不妥?
众人尽皆看向叶家父子,这二人一向神色淡淡,也瞧不出什么门道,诸位大臣各个收敛神色,低声议论着,一道往万华殿走去。
叶岩柏捋了把胡须,道:“实在不像话。”
也不知是在说谁,叶重晖低应了一声,算是附和了自己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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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
几盏龙凤烛台轻轻摇曳,室内一片暧昧的气息。
叶重锦裹在被子里,道:“你自己去罢,总归我是不会出门的,索性就让他们以为我不得宠,也好过叫人指指点点,议论的好。”
顾琛把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扒开一个缝隙,往小孩软软的发旋上亲了一口,笑盈盈地道:“怎么不得宠,阿锦是嫌朕疼爱得不够么?”
叶重锦骂道:“你这禽兽,色胚!”
“朕疼爱自己的爱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怎么禽兽了,不过,色胚这一点,朕是认的,朕恨不能死在阿锦身上,怎么都疼不够。”
叶重锦又羞又恼,浑身都染上了绯红,纤细的玉颈美得不可方物,顾琛眼睛都挪不开了,胸口似有一片火在烧,又热又渴。
他幽幽地说:“阿锦,你若再勾朕,今晚这宴席怕是去不得了。”
叶重锦莫名其妙,道:“我怎么勾你了?”
顾琛大手抚上他的细颈,轻轻摩挲,用动作告诉他,他是怎么勾他的——只要这孩子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在勾他。
叶重锦说不过他,闷声不语,顾琛哄道:“阿锦,你不想见你父亲还有兄长吗?今日不见,短时间内怕是见不着的。”
叶重锦掀开被子,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