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张世杰和陆秀夫两人虽贵为大臣,但谋略平平,张世杰竟派人将所有战舰尽数连成一排,虽然像是如履平地,可却也被大大限制。”
“你们几时出发?”
“现在。”
苏小宛被孤鹰骗得留在了都城,她苏家是中原大户人家,可不能与他去崖山冒险。
冒险往往都伴随着死亡。
赌徒经常冒险,他们常常说自己是在玩命,大赌小赌只要是输,他们就相当于死了一次。
萧玉山这次却意外地没有赌。
他伸出自己颤抖的手:“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他也在。”
“他?”
“阿拉·达日图。”
“阿拉·伊日比斯的大公子?”
“是。”
“你们有仇?”
“没有。”
“那你为何怕他?”
萧玉山望着李未雪,孤鹰在一旁叹息一声,他虽知道原因,但他也知道萧玉山对金少言的情感,相处六年,说不喜欢是假的。
可如今他们必须因为国家的仇恨而对立。
有情人根本无法在一起。
这便是世间最为可怕的结局。
有些人宁愿只在一起几个时辰,也胜过千山万水相互思念。
他虽然都知道,但他也无法说什么。
他闻着萧玉山浑身的酒气,知道他已没了斗志。
一个男人若是没了斗志,你让他去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去的。
可李未雪却不知道,她仍是劝着萧玉山:“萧大哥,如今大宋最后的希望就在崖山小皇上身上,若是连你这样的大英雄都不去帮助他,那我大宋岂不是只有灭亡?”
“灭亡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让后代的人知道,一国之君若是不思进取,为民谋福,自然会有强大的部队来惩罚他的恶果。”
“萧大哥,你怎的对大宋如此没有信心?”
“若是信心就能击败蒙古人,我到希望我现在信心十足。”
“萧大哥!”
“无需多言,你们要去就去,莫要烦我。”
他说着也不想喝酒了,几个起纵消失在了酒馆之中,李未雪气得跺脚,一旁的孤鹰难得安慰她:“你也不能怪他,他本来就是一个悲苦的人。”
悲苦的人这世上已有太多。
与此同时,药王谷内药王正在全力救治一名女子。
女子伤势全部集中在脸部,他花了整日功夫才从她的脸上将已融入面部的铁面具取下,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脸,药王叹了口气:“陈兄啊陈兄,如今我也只能保你女儿活命,其他的也不敢多求啊。”
这时,从房间里传来虚弱的呼唤,年迈的药王听到呼唤,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冲进房内,语气柔和道:“闺女啊,怎么了?”
此时在他眼前,一张床上,躺着一名没了四肢的女子,她的面容姣好,气色太差,似乎随时都会死去,听得父亲的声音,她虚弱地说:“女儿自知时日无多,爹爹您就放弃吧。”
药王连忙走到女儿身边,伸出自己颤巍巍的手去抚摸女儿的脸:“女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救活你的,身为药王,若是连自己女儿都救不了,岂不叫人笑话?”
他说着浑浊的眼中已满是泪珠。
床上的女子见了也要落下泪来,但她不想让爹爹看着自己哭,她若还有手,一定会伸出去拭干老人眼中的泪:“爹爹,女儿只是好恨,恨那成家公子夺我清白,让我死不瞑目。”
说到那姓成的,药王眼中的愤怒几欲爆发,但在女儿面前,他决不能如此,他要让她安心,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
“爹爹,恕女儿不孝,不能侍奉您啦。”药王还要说什么,看到女儿神色,忽然状若癫狂,大吼起来,他一把抱住床上已没了呼吸的女儿,想哭,流出的却是血,他只有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不停地抱住她尚有余温的身体。
满腔的悲愤和满腔的仇恨使得他在一瞬间白了头,银色的发丝盖住了他沧桑的面容,药王不过四十,还是壮年,如今痛失至亲,悲愤之下竟瞬息苍老,世间所谓悲伤,大也不过如此。
他抱着女儿渐渐冰凉的身体,不轻易地瞟到正厅还等着他救治的女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萌发,强烈的仇恨使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的女儿决不能死,他一定要让她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