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桀放下蔬菜,换了萝卜,“怎么不吃呢,不合胃口?”
小黑兔卷着干净的布料,一瘸一拐的瞎摸乱爬。它腿上有伤,眼睛又看不见,爪子踩空,眼看就要落下,若不是褚少桀出手,早跌在地板爬不动呢。
小黑兔缩在褚少桀掌心里发抖,一个劲儿的埋脑袋。
它反映激烈,褚少桀看出它在害怕,遂搁在腿间,轻缓抚碰它的毛发,观察着小黑兔的一举一动。
直到小黑兔身子不打抖,褚少桀把果蔬放到它怀中给它抱着,提起灯笼,去侧房找三伯。
三伯作息规律,早睡早起,每日用过晚饭收拾干净屋子就睡下了,他停在门外敲门,静候不久,三伯披衣出来,“大人,有何吩咐?”
褚少桀道:“城里可有兽医?”
三伯摇头,“光是大夫,城内也仅有三名,莫说兽医,大人这是……”
褚少桀:“噢,是这样,我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只兔子,我看它身上有伤,想请兽医给它瞧瞧。”
县太爷行事不同于常人,对一只刚捡回家的兔子都如此上心,三伯深感诧异却不敢多言,暗想一番,道:“西口村里有位叫陈伯汉的农户,他饲养多年禽物,县城里许多人都跟他买过活禽饲养,他或许有办法给兔子看伤。”
褚少桀记下,回房后,发现小黑兔咬了几口萝卜,小脑袋侧挨着软布,睡着了。
雨过天晴,翌日清早,褚少桀例行到衙门走了一圈,无事处理,索性带上小黑兔,骑马到西口村找那位陈伯汉。
陈伯汉果然是县城的养禽大户,沿途问路,大家都认识此人,又知褚少桀是新上任的县太爷,相貌仪表堂堂,纷纷为他热枕的指路。
他很快寻到陈家大院,篱墙高筑,一群白鹅在边上啄虫吃草,他骑在马上,拍了拍兜里的小黑兔,高喊:“陈伯汉在吗?”
须臾,一位中年男子打开门,好奇地看着他,“我就是陈伯汉,你是?”
褚少桀翻身下马,掌心一直垫在兔子下,“多有打扰,请问你能给我这兔子医治伤口吗?诊金我付。”
陈伯汉接过他手里的兔子,“进屋吧。”
兔子窝在陈伯汉手心里没有挣扎,察觉对方要翻它的后肢,开始挣动,前肢作势,胡乱往前爬。
褚少桀看它动作激烈,伸手欲抱回来,却见陈伯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罐,打开放在它鼻前嗅了嗅,小兔子很快温顺的趴着。
他问:“这是?”
陈伯汉道:“一种宁神助眠的香,我养了多年禽物,遇上比较凶猛活禽时,它们不好管教,时常挣脱出笼打斗受伤,常年累月下来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采集药草制成此香,给它门嗅一会儿,它们不挣扎了,才方便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