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霍铮怀里,撞得汤水洒出,霍铮横高臂,圈紧他,道:“好好说话。”
手掌在他腰后和屁股松松一捏,正经人做流氓事,看上去竟也相当严肃。
霍铮道:“怎地还有力气折腾。”
白细小声支吾,腰软腿也软,乖顺卧在霍铮腿上,有一口没一口,吞下霍铮的喂食。
“铮铮,你还记得我在药铺里给一只小猫看病么?”司徒小公子的名头他是记不得,唯独对猫儿有记忆。
霍铮伸手抹去沾在他唇边的水渍,简声应他。
“小猫儿的病好了,它那主人今天抬了好大一箱银子送过来做酬金。”他又道:“夫子让我把银子收好。”
霍铮知道白细过来目的为何了,喂好白细,与石武教打过招呼,两人一同前往弘扬馆。
箱子置在后院,暂由门守看管。穿过书声琅琅的庭院,阳光穿落在宽阔的石板地,泛起层层明暗不一的光亮。
到了地方,霍铮见到那一箱白细挣来的银子,银光透出光照的淡淡流金,饶是他足够淡定,也受到冲击。
霍铮拍了拍白细的肩膀,生出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欣慰,“小白有出息了。”
白细笑不拢嘴,献宝似的领着霍铮靠近箱子,“这些都给铮铮。”
霍铮哑然,白细凭本事挣到的钱,他断然不会贪去。白细挣来的钱属于他自己,而霍铮挣来的钱,则拿去补添每一分家用。这是源于他心里固有的执着,一旦认定了对方,甘愿为此付出。
而他的付出并非无所求,他获得白细的依恋,对他独有的依恋。
“我替你保管着,日后你要开医馆,银子自然能用上。”
霍铮一步步为两人的将来做打算,白细想做的事,他都记在心上。
——
盛夏初时,整座禹城开满了蒲团花,花团簇放,如一朵朵漂浮的白色云朵,被风吹散后,化成一缕一缕银色的长丝,浮散在城内每一处地方,荡开浓郁的花香。
每逢此时,城内街巷贩有许多蒲团花的吃食,有花瓣泡开的茶酒,沾着花香甜糕,花糖,蒲团花烂漫开放的时季,各院联合举办的蹴鞠大赛在这天开始。
禹城建有的文武学院共计六处,文院有四,武院为二,其中文院以弘扬馆为首,武院则是兴武院。
此次蹴鞠大赛依照抽签决定对手,两两对抗,分成三队,今年学院文武最大的两头对上,其他四院不可谓没抱有看戏的心态。
兴武院的蹴鞠队伍,从以往每年赛事上看就相当凶残,与他们对上的学院蹴鞠队全部惨败,弘扬馆一群书生念书念得再厉害,遇上那群蛮不讲理的武生,定会在众人眼前被欺负得惨了去。
文院间私底下竞争激烈,弘扬馆独树一帜,早让其他三院暗中不平,借此时机,撺掇了不少禹城居民前来观看蹴鞠大赛,好让弘扬馆在众多人面前出尽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