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话,奴婢按您的吩咐都说了,她听说皇后娘娘可能对您动了杀心,可着急的很呢。”
琥珀走上前去推开宫室的门,那门年久失修,“吱呀”一声,还落下了不少灰,琥珀挥手扇开尘土,咳了几声,说道:“这地方也太污糟了,娘娘您可当心着点。”
林玥抬眼望去,见此地虽是脏乱,却无人迹,她先前已是知晓寒光殿中的罪妃无一人活到今时,只是亲眼目睹,难免有些悲凉之意。
“咦?”琥珀走进去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说道:“奴婢只知寒光殿是关着犯错妃嫔的地界,怎的竟无一人?”
林玥没有说话,步入殿中,那破陋的窗户透着阳光,斑驳地印在墙面上,隐约还能看见些许被岁月染上痕迹的乌红指印。
琥珀不比林玥淡定从容,只觉着此地阴气邪性的很,她跟上林玥,说道:“娘娘还要往里边去吗?这越往里头越暗的很,这青天白的,怎的也不亮堂。”
“琥珀,恐惧源自心,而非眼。”
林玥继续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这宫中殿宇布局大体都是差不离的,所谓的阴森诡异不过是心中已有恐惧,而她并不害怕,鬼怪之说不足为信,真正防不胜防唯有人而已。
琥珀为她推开了寝殿的门,出乎意料的,此地倒是比其他地方干净些许,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长久无人踏足,灰尘厚了些罢了。
琥珀说道:“娘娘,这地界倒是让人舒坦些。”
“高祖罪妃楚氏,曾在此寝殿中自缢,”林玥语气淡然,全不在意琥珀震惊的眼神,说道:“那时宫中盛传,楚氏怨魂不散,就数这寝殿之中怨气最盛,可你方才走进来时,是何感受?”
“回娘娘话,奴婢觉着比外面似是还好些。”
“摄政王一片孝心,”林玥走到妆台前,拿起一面做工精细,镶着红宝石的铜镜,说道:“入了这寒光殿的罪妃,多半都是犯了恶行,恐惧之心只会更胜于你,又听闻了那些个怪力乱神之事,这位于整个宫室最深的寝殿,自是避之不及。”
“也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林玥回头对她笑了笑,说道:“将那床上的褥子撤了,应是能腾出个干净的地方,我有些倦了。”
琥珀将褥子掀开,又扶着林玥睡在那硬冷的床板上,说道:“娘娘受苦了。”
“琥珀,这里其实没什么不好,”林玥侧过身,目光打量了一下这张旧床,说道:“你也许不信,我曾经睡过比这更冰冷的地方,我现在反而有些庆幸,惠贵妃是真受过宠爱,这床至少还结实。”
林玥这身子,倒是倦意袭来,半点假不得,想着幼年之时,即使循规蹈矩,也在冬日里整夜整夜地睡在冰冷逼仄的柴房,那时自己的身体想来是极好,从未因为这苦寒逆境染了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