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里,男人脑海里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
头痛加剧。
什么?算了吧,别找她。
这话说得太可笑,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女人的自不量力,从第一次发生关系起,江酬就有所察觉。
应孟总的局,于江酬而言,不过是顺道的事。
这个孟总,他并不熟稔,有个合作案迟迟敲定不下来,隔得时间久了,几乎忘了这档子事。
他那会儿刚从宋轶北的茶会上下来,孟总殷勤的很,早一个月就定了时间,到约定的今天还孜孜不倦地邀请。
助理和他报告的时候,江酬才想起有这茬。
一查地址,还挺近,那就去吧。
去了才知道,不是鸿门宴,而是美人计。
孟总按着寻常套路招待他,女人和酒。
一水的小嫩模围着金主巴结讨好,出卖色相的钱总是异常好赚。
江酬进屋一看,很自然地皱了眉,酒不喝,女人,这场子里的他也不屑。
除了,死死粘在自己手臂上的这一个。
这又是什么招。
只一个恍神的功夫,他就甩不掉她了。
当晚,两人就在楼下酒店开了房。
明知是个套,上了她,热搜事小,那孟总的合同恐怕是不签不行了。
算不上亏,就是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江酬做着生疏。
可偏偏,他还就真的上了她。
那天夜里,她青涩的像是第一次,浑身发着抖。
江酬想,现在的小演员真是潜力无限,屏幕上看着演技辣眼,这到了床上,全世界都欠她一个奥斯卡。
明知是装腔作势,他没管,卯足了劲儿弄她。
身下的小鹌鹑咬着红唇,憋着泪,委屈又可怜:“你…轻点啊……”
她好像真的很疼,江酬生了恻隐之心,这念头一出就被掐灭了,装得还挺像呢。
他没想过,万一不是装的呢,万一她是走错了包厢,万一她……喜欢他呢。
谁敢想,他哪里知道什么万一,他把她当成了包厢里头的那些货色。
那时候的江酬,又混账又傻缺。
高潮迭起的瞬间,男人的肉杵狠狠捣弄女人的娇嫩花芯。
她仰头呻吟,控制不住地抖,再用力抱紧他都无济于事。
紧致的甬道一阵阵收缩,绞得男人没了分寸。
那炙热的阴茎埋在女人的身体里不安分的跳动,每一下都颤得心慌荡漾。
溪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射,可他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
“呃……戴套吗?”
她也就是好心提醒,却不知哪个字眼,惹得男人猩红了眼。
“欲擒故纵?呵,想留我的种,你还不配。”
她当然不配,他把她划分到包厢里的那群女人里,一样的不择手段,和不知自爱。
还有一点是她独有的,自不量力。
溪曦冷不丁被他一句话凉了心,倒也不痛,第一次听到如此露骨的嘲讽,心理反应的不适应。
她笑了,低头咬在男人颈项的大动脉处。
下了狠口,江酬吃痛地低吼一声,狠入几下后拔出来,全部射在女人的平坦小腹上。
白花花一滩,又烫又沉重。
男人例行公事般射完一次,就去浴室洗澡了。
溪曦在床上缓了许久,才颤巍巍地下了地,举步缓慢地进了外间的浴室。
她想泡个澡的,太累了,也太痛了。
想着工序繁琐,只是草草淋浴冲洗了身子。
这一场不完美的性爱体验,她在心里原谅了他八百回。
粗暴,臭脸,不温柔,口不择言。
没关系,就当是上辈子欠他的。
后来,江酬也问过自己。
如果他们不是以这种方式遇见,如果他们的相识再单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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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至少,他不会让她心灰意冷到那般田地。
可如果当日不赴约。
万一……遇不见她呢,这么一想,还是觉得赚了。
溪曦被男人拽着手腕拖进客房,害怕是没有的。
江酬这个人,自大的很,他要的是女人臣服于他身下的那种统治感,哪怕利诱,哪怕给个甜枣。
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候,她不从,他不会硬来。
可能是世家子弟骨子里的高傲吧。
他堂堂江家小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用强的。
男人留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溪曦不计较,很多时候,她会自动过滤不想接收到的讯息。
而这一条,用在江酬身上尤其效果显著。
清晨,江酬醒来。
这一晚睡得尤其不安稳,脑子里全是从前种种,模棱两可。
江酬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什么,转瞬即逝,没抓住。
路过客房的时候,门开着,床单被套铺的干净整洁,跟没住过似的。
她走了,那么贪睡的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走了。
酒醒了,她爱哪里去哪里,他才懒得管。
溪曦离开公寓时,还是穿着昨晚的礼服。
他的房子里,没有留她的衣物,哪一处都没有。
直到走的这一刻,溪曦才暗自庆幸。
从前的冷情冷意,成就了当下的潇洒不回头。
蛮好。
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公司了。
才到susan办公室,正主儿没看见,映入眼帘的是痴男恋女相互拥吻的忘情交缠。
呃,怪她随意惯了,不敲门就闯进来,撞见这样一幕,她比当事人尴尬。
余光瞟间有人,孟赤道推了推腻在身上的人,没推动。
那小嘴跟吸尘器似的黏在自己的唇上,舌头滑不溜地卷着他的,口水都收不住了。
门边上传来一阵轻笑,那声音太熟悉,孟赤道顿时就来劲了。
一把扯开得了软骨病的女人,“我说你是八百年没吃过男人还是怎么的,操,亲的老子嘴都肿了。”
“孟少,您又拿我寻开心。”被男人无情拉开也不动声色,想来是见过场面的。
“你先走吧,本少爷有正经事。”
“那您记得找我,随叫随到哦。”边说着,修长的腿摩挲着男人的大腿内侧,似有似无。
孟赤道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掏出火机点了烟,一口还没来得及抽,响起什么,又赶紧按灭了。
那小嫩模走过溪曦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笑眼旁观这一幕,溪曦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被人盯着瞧了半天,又有些不适了。
宿醉早起带来了焦灼感疲惫剧增,顾自走到沙发旁闭目养神。
偏有人不如她愿。
孟赤道想必是一夜春宵,好不潇洒,这会儿精神正好,再见着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屁颠颠地跑到她身边落座,手臂一展,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
这姿势,暧昧又不进攻,是她不会拒绝的尺度。
谁知,闭目的人开口了。
“孟赤道,离我远点。”
“干嘛啊,咱都多久没见了,你对我能不能有点好脸色。”
“闭嘴,”她睁开眼,少了掩饰,眸子里透着明显的嫌弃:“我不想闻你的二手烟。”
“操,老子没抽,”他说归说,手还是自觉捂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