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用晦说:“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送我?”
“换你那批收着没用的武器,怎么样?”他说。
严昭著耸耸肩,“价值有点不对等吧?虽然我拿那批武器没用,可我拿这玩意儿也没用啊。”
沈用晦说:“你开个条件,我用别的东西换。”
严昭著说:“据我所知,沈长官,你现在似乎是身无长物?”
“我可以去找。”沈用晦顿了顿,“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沈大哥之类的。”
严昭著绕开第一个话题,“我看袁彬都是管你叫沈卓的?”
“嗯,他叫习惯了,改不过来。”
“沈卓蛮好听的,为什么会改一个这么拗口的名字?”
沈用晦沉默了很久,就在严昭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是我父亲的意思。”
严昭著挑了挑眉,直言不讳道:“这里面一定有个很长的故事。”
沈用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好像藏了很多东西,却唯独不藏笑意,严昭著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笑得这么复杂。
“那你呢,”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叫昭著,有什么典故吗?”
天清云淡,四野空旷,越野车停在萧萧长路的中央,两人倚在汽车前盖上,沈用晦专注地看着他。
“我啊。”
严昭著两手向后一撑,坐在车头,抬头望着末世后愈加高远澄澈的天空。
“这个名字,是母亲给我起的,在她的家乡是平安的意思。她希望我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可是很讽刺的是,她给我留了那么好的祝愿,那么多的东西,唯独把她自己给带走了。”
沈用晦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实际上,他一贯是个几乎没有好奇心的人。
严昭著说完,低下头看他,俩人眼神在不经意间对上,皆是一愣,不免一阵尴尬,动作一致地把头扭到一边。
扭头之后他们又同时想到,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然后不约而同故作自然地回过头来。
结果目光还是对在一起。
这回,不知为什么,没人把眼神移开。
呼吸声和心跳声缠在了一起,渐渐变得清晰。
严昭著的发丝被旷野上的长风撩乱,凌乱地耷在额前,沈用晦下意识抬手,想要替他抚顺。
指尖刚刚碰到那人额头,那人便醒了神,忙不迭地把身子往后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