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填,”晏柏身体后仰,同样回以挑眉,“我都给得起。”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可林果却因为五官上的柔和而差了几分气势,发觉自己输了阵仗,他不甘示弱地嗤笑:“包括整个晏家?”
“只要你吃得下。”
男人回答的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把所谓晏家放在心上,然而读过原著的林果不仅没有相信对方的鬼话,甚至还在心里冷哼出声——
面对一个会为了公司被毁而病发猝死的事业狂,他是傻了才会去碰对方的逆鳞。
“我对你和你的晏家都没兴趣,”拂过那处明显的空白,林果将合同放在手中晃了晃,“先空着吧,等本少爷想好了再填。”
像是通过合同这种文明手段确认了自己的无害,少年的四肢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晏柏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看着对方细白的指尖在合同上划过。
“违约的代价呢?”几秒钟后,少年意料之中地蹙起了好看的眉,“这上面怎么没写违约的代价?”
“没必要写,”晏柏听到自己这样回答,“从你泄密的那一刻起,这份合同就无效了。”
“因为它的乙方会死。”
“哗啦。”
雪白的纸张从指间跌落,像是一只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少年睁大了一双清澈的眸,晏柏甚至能从中找到那个黑洞洞的枪口。
那把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枪。
“我说过,我对别人的八卦没兴趣。”
指间在抖,表情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可少年却仍然昂着下巴,脊背挺直的如一株刚长大的竹。
猛然被触碰到那根埋藏在深处的心弦,晏柏蓦地对对方生出了几分怜爱,他随意将枪丢到一边,而后对林果招了招手:“过来。”
被推后的椅子发出“吱啦”的噪音,男人眼也不眨地盯着向他走来的少年,好笑地发现对方竟然有些同手同脚。
书房安静的可怕,一脸僵硬地走到男人身前特意为自己移开的空位,林果偷偷瞄了一眼那把被放在桌角的手|枪。
抢还是不抢,这真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但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垂着眼睛的少年便被男人用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