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动作追不上思绪,就在莱亚左手碰上枪托的一瞬,男人便反手扭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右手逐渐用力, 男人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的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你曾经施加在唐默身上的那些痛苦, 我迟早都会分毫不差地替他讨回来。”
血液的气味在小小的隔断间弥漫,比之男人身上的信息素更多了一丝难闻的铁锈味儿,被压抑许久的信息素蠢蠢欲动,莱亚手上吃痛,心头却莫名地划过了类似臣服的念头。
这该死的Alpha!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莱亚强装镇定地咽下一口血沫:“替他讨?一个躲在Alpha身后的懦夫罢了,有本事就让他自己来。”
“不会有那么一天,”冷冷将对方甩在一边,霍狄收回手|枪,用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动你?我怕脏了他的手。”
又不是坐在皇位上那个风烛残年的老狐狸,一个从小被娇宠到大的名义储君,若不是事关唐默的身体,他都不屑于拉低自己的身段去对付对方。
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乱,可是除了那些被侍者礼貌拦下的客人,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查看。
意识到情况不对,莱亚立即像嗅到危险的动物一般挺直了脊背:“这儿也是你的地盘?”
“放心,这里暂时还没有人想要杀您。”无声靠近,一个看着像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忽地接过莱亚的话头。
微微向男人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中年人的语气中满是尊敬:“霍总。”
“后续就交给你来处理。”淡定地瞥了一眼瘫在软座上捂着肩膀的莱亚,霍狄丢掉手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间。
狡兔三窟,他霍狄的势力,又怎么会只有放在明面上的那些?
在他没有对青年感到腻烦前,谁也不能将对方从自己的手中夺走。
莱亚不能,死神不能,连青年自己也不许。
*
当霍狄散掉血气开门回房时,被他用药放倒的青年早已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乖巧等在了床边。
夜深人静,拉上窗帘的主卧光线昏暗,只有床头一盏色彩柔和的落地灯还在尽职尽责地发着光,弯腰抱了抱坐在床边的青年,霍狄的神情宛如无事发生过般平静:“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之前做过一点抗药性训练,”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青年小动物似的在男人颈边嗅了嗅、而后又装模作样地蹙起了眉,“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是个Omega,你去找别的Omega了?”
察觉到怀中人没什么力道的推拒,霍狄失笑,却也乐得陪对方继续演戏:“是啊,是个Omega,还是个家世一流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