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似反应过来什么,猛的坐起身,盯着季康那双猩红的双眼,道:“大哥,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我睡不着,阿斐,你这就去将军府,将这封信送给少将军。记着,不可假手他人,一定要亲自送到少将军手中。”
季康说的郑重,季斐也不敢含糊。
天儿才蒙蒙亮,季斐一路打着哈欠,哈到了将军府门前,正对上一样打着哈欠的门房胡磊。
胡磊看见季斐,还抬头望了望天儿,嘀咕道:“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大早的都来将军府呢?”
“还有谁来了?”季斐以为他就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或者,换句话说,昨夜上京城几乎家家户户,彻夜未眠。
李穆坐在芙蓉院前厅的圈椅上,手撑着脑袋,一点一晃的,要不是季斐及时托了他一把,怕是要一跟头栽出去了。
“阿斐?你怎的也来了?”李穆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贾六儿,再去沏壶茶过来。你们少将军什么时候醒啊,真是的,出了这么大事儿,他也能睡得着!”
“七殿下稍安勿躁,顶多再一刻钟,少将军就起了。”
李穆和季斐打小就是顾衍和薛清的跟屁虫,早就被他二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就连成康帝在他心里,那都得再往后靠靠。不然,你见过哪个臣子敢让皇子等着,他反倒睡大觉的!
李穆嘟囔了两句,也不敢多说话。顾衍他可惹不起啊。
而事实上,顾衍早就起了,只不过,他此时正在书房接待褚萧。
“我说褚大人啊,您不会一宿都没换衣裳吧,这臭味儿,都把我给熏醒啦!”阿清扇着鼻子坐到了顾衍身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栽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吧唧吧唧嘴。
顾衍坐姿端正,双手覆在双膝上,微微低头看了眼阿清。他能清楚的看到他扇子似的睫毛动了动,上头还挂着晶莹的小泪珠。顾衍嘴角无意识的漾起一抹愉悦笑意。
褚萧尴尬的咳了两声,道:“本官昨儿个换过衣裳的,只是,又去了停放清河公主尸体的地方,是以……”
“咦?清河公主不是昨儿晌午才死的,怎么这么快尸体就腐烂啦?净安的尸体,可是还坚持了两天呢。”
“本官要说的,也是这个。依照尸体腐烂后的状态,还有气味,的确和净安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时间却要提前很多。”
“那昨夜可有人去毁尸灭迹?”阿清问道。
褚萧摇头:“去探听情况的人倒是一拨接一拨的,只是,他们似乎也只关注清河公主的死因还有案件进展,并没有人特别去关注清河公主的尸体。”
“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