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正出神之际,十六人抬着的辇过来了,隔着薄又贵气的轻纱,百姓们依稀能瞧见……陛下似乎罩了盖头。
百姓们呆若木鸡,云歇早料到是这反应,嘴角又抽搐了下。萧让真不是闹着玩,他是来真的。
辇停下,云歇按着娴熟于心的流程牵他下来,跨过火盆。
过程中,萧让调戏般的,轻轻揉|捏云歇的手,云歇抽了下,被不由分说地握得更紧,热意传来,云歇脸色越发姝艳,暗道他没规矩。
开始拜天地。
明明是假结婚,云歇也告诉自己不要有负担,可真开始拜的时候,他依然紧张到手心发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嗓子眼。
萧让也紧张到手微微发抖。云歇当假成婚,他可是当真的。
从今以后,云歇就完完全全属于他,所有人谈及云歇,都不会忘了他与云歇之间的勾连。
傧仪开始喊“夫妻对拜”,云歇拉着同心结一段,没再犹豫,拜首。
夫妻对拜。
礼成。
萧让被人恭迎着送入洞房,门口的管家对外叫了声“流水席开”,偌大的云府霎时恭贺声顶天,云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被朝臣迎着往主席上去受敬酒。
云歇刚要推辞,边上来了个小厮,附在云歇耳边道:“夫人有事寻你,就在那边。”
夫人?云歇初听闻这词,脸黑了黑,随即愉悦地轻挑了挑眼尾,萧夫人。
云歇辞了朝臣盛情来到长廊僻静处,见萧让掀了盖头站在那儿等他,一双凤眸漆黑如墨,面容极俊美风流。
四下无人,云歇走近,挑了挑眉,故意揶揄:“夫人有何要事?”
萧让把玩着盖头,抬眸看他:“朝臣待会儿要敬酒,相父仍怀着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不喝便是。”
萧让轻扣着他纤细的腰,黑如点漆的眸子深望着他,撒娇道:“那便是相父不重视让儿。”
云歇起了点旖|旎的小心思,却倏然被他的话气笑了,抬眸:“那你要我喝酒?”
“怎会?”萧让摇头,眼底藏了几分笑意,“让儿有两全之法,既能让‘相父’饮酒,又能不伤及胎儿。”
云歇听他这自相矛盾的话便没好气地推开他,萧让莞尔一笑,从袖中掏出锦盒。
云歇瞥了眼:“什么?”
萧让开了锦盒,冷白的指轻挑起一张人|皮面具。
云歇微蹙眉:“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