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殿下摔着,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赵钰染见到宋铭铮自责的神色后知道他释然了,就自己硬撑着站起来,一手放在膝盖上,疼得额头都是冷汗。
宋铭铮想要抱她,被她冷冷一眼给睃得不敢动。
刚才她离他那么近说话,唇都贴到他脸上了,要不是为了哄他,她也不能冒那么大的风险。他再抱她,不用明儿,一会就得传出太子和肃王的风流事韵!
“你说你,好好的乱吃啥醋。陈家的表哥都多少年没见了,我就只记得他穿开裆裤的样子了,你这也要吃,还真把我摔了。”
宋铭铮不敢抱她,扶她还是敢的。憋闷的一股气本来因为她一摔,给摔没了,结果她在耳边碎碎念,居然还提什么开裆裤的,当即冷哼道:“你记得什么?!他穿开档,你记得什么!”
赵钰染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人啊,就是不能得意忘形。
可不是呢,先前逗弄他,好好把自己给闹摔了。现在觉得自己占理了,想唠叨他两句,好嘛,又说错话了。
她讪讪一笑:“没有没有,就打个比喻……当时那么小,能记得什么。就算记得,也是蚯蚓似的小玩意儿,没啥记头。”
宋铭铮真是要被她憋死了!
一个女人,还蚯蚓似的!她可真会形容!
他索性不再说话,就那么扶着她慢慢回了东宫。
成喜今儿在东宫忙碌换季的衣裳,结果就见自己的金贵主子一脸菜色回来,还一拐一拐的,吓得连忙要传太医。
宋铭铮板着脸,阻止了:“把跌打药酒拿来就行,不用传太医了。”
虽然都是一把年纪的,偏他不爱让人再看她的腿。
林医正在乾清宫,估计是分不开身。
他的占有欲十分明显,赵钰染在心里暗暗嘀咕一句霸道,示意成喜按吩咐去办。
药酒拿来,成喜又被遣了出去,宋铭铮卷起她的裤腿。她本就白皙,更何况是不见阳光的双腿,修长笔直,白得莹然如雪一般耀眼。
宋铭铮目光就胶在上边了一样,用了极大的自制力也抵不住喉结滚动。
赵钰染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不自在动了动腿,催促他:“疼!”
她这一声疼,撒娇一样,宋铭铮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那热血淌过之处都酥酥麻麻。
——真是冤孽!
他不敢再看,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把人给按倒。
宋铭铮把药酒倒手心里,搓热后再捂到她膝盖上,慢慢给揉按。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跟她说起宣文帝的担忧。
“陛下总不想让你太过操心齐王的事,此次放了不少锦衣卫去江南,有暗中跟着徐敬和出发的,但到现在也没能寻到线索。”
赵钰染疼得直抽气,断断续续地说:“那些商人就是最好的藤,我们顺腾摸瓜就是。”
他闻言顿了顿,神色凝重地说:“未必了。”
未必?
“什么意思?”她有不好的预感。
宋铭铮用力再给揉了几下,好让淤血散开,在她抽疼声中道:“今早收到锦衣卫的信,那个姓季的商户家着火了,一把火,所有东西烧得精光。半条街都在火海中,人也没了。”
“——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