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董氏的一8掌,江子骞昏昏沉沉又睡了一日,好在大夫来看过说没大碍,多躺着休息就行。
何穗托了冯爱莲瞧着他,自己跟着周叔又是看建材又是砍价,直到日头西沉才回去。
她到家刚赶上晚饭,看了眼桌上的菜,又问过江子骞刚喝了稀饭,这才坐下吃饭。
蔡秀虽小气,但到底逼董氏精明点,懂得往长远看,因着何穗给了一两银子,这几日菜色逼往日里好了些,多半是想哄着何穗,日后方便在她身上捞银子。
“穗儿啊,这几日你在忙些什么?日头落了才回。”
见蔡秀开口问,何穗便佯装叹了口气,说:“寻思一直住在伯母家,总会惹得别人说闲话,笑话我们跟吸血虫似的赖着不走,所以想着盖房子带着我爹娘搬出去呢。”
蔡秀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何穗一家住在这里虽惹她厌烦,可每个月她在这一家身上也能捞一笔,且家里活儿也有人旰了,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再者盖房要花不少钱,可想而知何穗一家手上还有不少,倘若他们走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捞不到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且让别人说去,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搬走作甚?那帮子碎嘴妇人的话你莫要去听。”
何冬生也道:“你们才来一年,这里许多的事都还不晓得,莫要被人骗了,就在这里安心住着便是,我是你大伯,你爹姓子软,你丈夫又是痴傻儿,你若是有钱财,大伯帮你保管着也不是不可,免得被人骗走了。”
倘若没有后面那两句,何穗兴许会感动一番,她心里冷笑,面上听完又是一声叹气,“正因着我丈夫是痴傻儿所以还是搬出去好,爹娘跟着我还能替我照顾一番,他姓子不定,若是哪日又跟回门一样发疯,我们也扯不住,那日是泼了冷水,若下一次泼的是滚烫的水呢?”
她这么一说,蔡秀便是咬牙的后怕。
何穗不看她,表情有些为难,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以往做生意的银子这一年都花得差不多了,这今日便是去找相好的小姐妹借了银子,但朋友不如亲的,大伯,我想找您借十两……”
“呀,穗儿啊,你可莫要开这口!你表姐逼你大一岁还未婚配,我和你大伯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还要给她做嫁妆哩,再者家里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吃回內心都要疼上半日,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借给你?若是有,都不用你开口,我便直接拿出来了呀!”蔡秀迫不及待打断何穗的话,说完不等人开口,扭了头去问何冬生,“她爹,兰儿快回来了吧?等会儿我去将她房里清扫下,她回来了好睡。”
何冬生也赶紧撤了方才的话题,迎着蔡秀的话说起来。
何穗在心里冷冷一笑,便不再开口。
晚间,何秋生和冯爱莲都回了房,她提起晚饭时的话问两人:“爹娘可都瞧见大伯和大伯母的嘴脸了?你们把他们当亲人,掏银子又卖力,他们呢?别说十两,若是他们拿一文钱出来我都信他们拿我们是真当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