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夫人，给人的感觉还是靓丽活泼，远不是现在的温婉模样。
更多的，像是贪玩的孩子一样，时常和他们这些下人打成一片。
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等人当做下人看过，而是当做自己弟弟一般，或许是因为夫人家庭也不好吧。
那个时候，自己这些人经常因为犯错而被罚没有饭吃。
夫人就会偷偷让厨房再做，老爷知道了也不生气。
除了这些，还有好多好多。
陈十一不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因为他在五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进了邵府。
在他印象中，自己好像也有一个姐姐，但是姐姐在自己被卖掉之前，早就被卖掉了。
或许他不仅把夫人当成了姐姐，还有一丝当做母亲的成分在里面。
那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关怀还有爱。
可是那样一个温婉善良的人，竟然被沉了河！
他无法想象，夫人被绑进笼子里的那一刻，是满面泪痕，还是依旧带着淡然的笑意。
来生？说什么来生？
他今生死都已经死了，今生的一切都没了，来生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他，只有满腔的怨。
看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鬼捕的鬼物，还有其身后的邵府众人。
他只感觉有股无处发泄的怒火，仿佛脑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人都该死。
一步踏出，风云色变。
鬼捕的鬼物惊惧的后退一步：“怎么会这么强？”
邵府众人尖叫着闭上了眼睛，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还不够吗？”
前压一步的陈十一顿住了步子，因为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一次，不是之前那样突然蹦出一个词，而是真切的出现了一个声音。
眼中漆黑怨念交织缠绕，带着疑惑，他在心底问道：
“谁？”
“我是你，你也是我。”
“什么意思？”
“唉……”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随后，陈十一只听那个声音在脑中缓缓道：
“这是第九次试炼，也是最后一次试炼。”
“所以，这也是我第九次问你，还不够吗？”
陈十一冷笑一声，道：“你说你是我，那你觉得，够了吗？”
脑中的声音沉寂了下去，陈十一以为对方无话可说，刚准备有所动作，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把我代入了你，那些关怀、喜悦、愤怒等等，我真切的感受到了。”
“所以，前面八次，我都没有阻止你。”
“或许，我真是你，我也有可能那样选择。”
“可是，其实应该到此为止的。邵奇和邵峰死了，并不会影响试炼的结果。”
“因为他们该死，他们是真的该死。”
“可是剩下的这些人，包括邵奇未来的妻族，若他们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陈十一闭上了眼睛，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你说的，我不懂。”
“唉……”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再次叹息了一声，陈十一便听对方轻轻道：
“其实，不是我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