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定下要了齐宥的心,但并不执拗于今晚。
一是男子那处怎生用他并不确切知晓,还要用心研究一番。二是若等到春闱后,颇有名气的齐小公子中了功名再侍寝承欢,齐家父子定会比现下更加恼怒,对齐家的羞辱也更甚……
齐宥年纪倒不大,把人放在国子监里养上两年再传进宫里也不是不可……
“也罢了。朕便等你考过春闱再说。”雍炽懒洋洋的望着齐宥登时发亮的眼眸,淡然笑道:“只是你今日既来了,便给朕画一幅画吧。”
齐宥猛然点头,乖得不像话,只要不侍寝,别说画画,让他把画纸吃了都成。
“朕甚喜爱齐卿穿这里裤的模样。”雍炽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炸开:“你便让这帐中美色入画吧!”
齐宥一秒崩溃,吃力道:“陛下,臣跟着兄长学了不少画,臣会画山景,会画庭院,对,还会画花鸟……”
“齐卿听不懂朕的话?”雍炽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齐宥的下巴:“上一个和朕顾左右而言他的人,被朕割去了双耳,朕是看在齐卿还算机敏可喜的份儿上,才处处宽容齐卿。齐卿若是再忤旨,朕也保不住你了。”
“臣,臣这就画。”齐宥心惊肉跳的开口道:“只是未画过人像图,怕……怕画不妥当……”
雍炽神色未变,眸底浮出一抹玩味:“朕常常想念齐卿的模样,可惜齐卿在国子监求学,不能常伴朕,画像本是朕想出的折中之法。若齐卿的画失了趣味神韵,朕也不勉强,只得想念你时随时宣你觐见了!”
随时宣自己觐见?
齐宥一噎,仿佛在深夜听到了全世界最可怕的鬼故事,全身忍不住地战栗:“不,不必,臣能画好。”
齐宥缓缓咽下口水:“臣不能时刻陪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定会为陛下尽心画这张画,陛下日后还是多看看画吧。”
言外之意是暴君你最好抱着纸片人遐想去吧,别再来打扰我谢谢。
雍炽语气随意:“画一个跪着的吧,要有脸。”
齐宥:“……”
齐宥伏案作画,昏黄的烛火洒落在他精致的侧颜上,格外撩人心弦。
雍炽叫太监端来宵夜和清酒,便饮酒便望着作画的齐宥。
半晌,齐宥搁下笔,直起身子禀道:“陛下,臣画好了。”
画上是个戴着网巾的小少年,眉眼素净,唇如点朱,正跪在地上提着月白色的长衫衣摆,回过头眼巴巴望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