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莨心里那根刺扎得太深,哪能那么轻易拔除。
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开心结。
祝雁停敛了心神,默不作声地退下,去找人要药包扎手指。
夜色渐沉,祝雁停坐在床边发呆,萧莨还在看书,空荡荡的殿内安静冷清得落针可闻。
亥时末,萧莨终于搁了书,下人送进热水来,伺候萧莨更衣梳洗。
祝雁停起身走过去,接了手。
热巾帕递到萧莨手中,萧莨不作声地接过去,擦了把脸,直接扔回盆中。
祝雁停又帮他脱了衣裳,松开发髻,待萧莨躺上床,沉沉睡去,都再未出声。
祝雁停一直守在床边,安静看着他,等萧莨睡熟了,才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面颊。
呆坐许久,祝雁停一声轻叹,起身去了浴房。
这些日子他每晚都等萧莨睡着了,再去浴房泡药浴,药也一日三道的按时吃着,不敢不坚持。
下人送了热水进来,帮他将浴池中的草药泡开,又尽数退下,在门外守着,祝雁停泡药浴不习惯留人伺候。
他脱了衣衫,跨坐进浴池里。
热气蒸腾而起,祝雁停靠着浴池,想着萧莨先头说话时看他的眼神,难过地闭起眼。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萧莨相信,他是真心的?
再醒神是被萧莨从水中拎出来,祝雁停被按在浴池边的白玉石上,对上萧莨满是愤怒甚至隐约泛起血丝的双眼,懵了一瞬。
萧莨掐着他的肩膀,咬牙一字一顿问他:“你在做什么?”
“我泡药浴……”
祝雁停心中咯噔一下,他方才似乎睡着了,他睡了多久?
“泡药浴?”萧莨戾气满面,哑声斥道,“泡药浴为何连鼻子都快没进水中了?!”
祝雁停闻言顿时慌了神,他真的不知道:“我不小心……”
“这就是你说的惜命?!你就是这么惜命的?!”
祝雁停慌忙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抚平萧莨深蹙起的眉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萧莨用力按住他,低了头,狠狠咬在他肩颈上。
被萧莨抱回殿中扔上床,祝雁停不敢挣扎,只在萧莨粗喘着气压下来时,慌乱道:“表哥,你先别这样,你看着我,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