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玑不假思索道:“来谈恋爱的。”
“……”叶谋人,“当我没问。”
他不知道燕玑是认真的在说这些话,就像他不知道燕玑已经是两世为人,该学的不该学的东西,燕玑早就在上一辈子学得差不多了。现在的燕玑待在南府,其实是为了培养南府的后生同学,也是为了支撑起将来的南府。
独木难成林。
燕玑很清楚即便是自己竭尽全力,整个世界的走向也未必会如同他所设想的那样走下去。他必须做好两手的准备,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
叶谋人想了想:“虽然郑重再三嘱托我不要跟你说他给你送锦囊的时候哭出来了,但是我看遍南府,发现只有你可以跟我分享这种微妙的幽默了。”
燕玑:“好歹他也跟我睡了一年多,算兄弟了。”
叶谋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了转自己的油纸伞。
这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呢吗?!
郑重要是在这里怕是能够直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就往争鸣湖里跳下去!
“你的小朋友没来送你呢。”叶谋人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燕玑将郑重给他的锦囊受好,掉头便走。
“不说了,再说两句就要赶不上轮船了。”
燕玑就这么走了。
南府没有一个人去码头上送他,但是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立于高阁之上观望着。
徐教头的心里还有些心结,更何况他的课也不凑巧,倒是不能够来送燕玑一程。而老校长则是干脆忘记了这件事情,没有及时出现。教授过燕玑的其他教头与塾师跟燕玑的关系也都是淡淡的,谈不上匆匆忙忙来送燕玑这个学生一回。
有理由有时间来送燕玑的人,比如说郑重,早就在宿舍里偷偷摸摸地哭得不成样子了。以至于肖寒不得不翘课来安慰自己的长官,虽然他其实很烦,并且把郑重在心底骂了个狗血淋头。
江河入海,潮头漫漫,雪白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波峰波谷此起彼伏。
从南府回老燕城的路远,燕玑得要早些上路才行。罗敬倒是不急,他打算等年关近了再回去,暗地里也打算着避一避燕玑这个混世大魔王回老燕城的风头。
燕梧桐嫌弃海风的腥气,早早地回了船舱里。
只留下燕玑一个人站在轮船的甲板上,微微有些走神。
这一次他可不是不告而别,他是跟卿尚德说了的。可是,卿尚德还是要在这里待着,等到第一年的学生放假了,他才可以离开南府学堂。
燕玑不想让卿尚德失去南府学子的身份,尽管他不是真正的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年了,但是南府学子的身份拿出来,日后还是会有一定的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