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尚德悬空的那只手揽住了燕玑宽阔结实而单薄的肩膀,轻声呢喃道:“看见了,你呢?”
“那是我一手缔造出来的‘盛世’,你喜欢吗?”
燕玑久久未语。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月下柳梢,人约黄昏后。
明明心里担惊受怕地生怕有路过的学生看见自己跟卿尚德这样奇怪地抱在一起,却偏偏宁死也不肯放开手来各退一步。
或许是从前为了旁的东西退过太多步了吧?
一退再退,一退又退。
退到自己都快认不出来,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到底是站在何处的了。
卿尚德缓过激荡的心情,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也难怪,世间的人从来都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了——我有一个深爱之人,他也爱我,不过他先走了一步,留我给你们造一个盛世。希望河清海晏的那一天,我可以坦然地去见他,对他说: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很多人不信,说卿总长是在骗他们。
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大方的女孩子呢?
对啊,卿尚德勾了勾唇角,他不是女孩子啊。
“如果再来一次……”燕玑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咳嗽。
他想回头,却被卿尚德按住了头。
他挣扎,直接被卿小哥毫不留情地压在墙面上亲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那个人似乎是被吓到了。
是谁?
卿尚德却在这种时候死死地咬着燕玑的唇瓣不让他动弹,羞耻跟无奈一股脑儿地涌上了燕玑的心头。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配合着卿尚德,然而当对方一出现破绽的时候,他就使劲将卿尚德给一把推开了半步,这才谋得了半分空闲以逃脱他的钳制。
燕玑一回头,就看见换了一身雪衣绣金凤的少年郎懒懒散散地拉住油纸伞的伞柄,整个人倚靠在柳树旁,背着坦荡的月光,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用眼角地余光瞟着燕玑跟卿尚德。
\"你怎么在这里?\"燕玑定了定神,问道。
叶谋人放下遮拦不雅的手,朝着燕玑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在这南府里还有一条校规是:只许你燕十三在这隐秘角落里干些‘有趣’的事情,而不许小生这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可怜学生来找个清静的吗?”